待一会儿,谢迁果然过来授课了,
“陛下!”
谢阁老进来见礼,朱厚照忙亲迎出去,躬身行礼口称先生,此时乃是授课,却是不论君臣,首论师徒的,因而朱厚照对谢先生也是依足了规矩,行礼之后,老老实实坐到桌子后头,听谢迁道,
“陛下,今日我们讲吕氏春秋之慎行论……请陛下翻开书……”
朱厚照坐在这处仔细听讲,说实在话先生们讲课太过规矩,照着书本儿念得让人直打瞌睡,若是放在以前朱厚照必是以手撑腮,不过半柱香就会眼皮下坠的睡了过去,只如今他做了皇帝,又一心想做个不被大臣糊弄的皇帝,因而再是心里不耐,却还是正襟危坐认真听讲。
只谢先生讲得实在枯燥,让人实在不能不昏昏欲睡,朱厚照眼皮一打架,便立时警醒了起来,伸手一捏大腿,却突然碰到一处痛处,
“咝……”
立时吸了一口凉气,谢迁看了他一眼,
“陛下可是有疑问?”
朱厚照精神一振想了想问道,
“先生适才讲到求人一篇,却说是君王治理天下要任用贤人,那……朕又如何知晓此人便是贤人呢?”
谢迁闻言微微一笑道,
“陛下这天下贤良乃是那有才能又有德行之人……”
“何种德行可称贤良?”
“即如孝顺、廉洁、正直、大公无私、刚正不阿等等……”
朱厚照听了却是更加迷惑,
“这样的人便能治理好国家吗?”
谢迁点头道,
“自然是这的,这样的人品行高洁,德行出众,治理百姓便能令得百姓顺服,统领百官便能令得百官信服,陛下若是任用这样的贤能之人,必能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是么?”
朱厚照听得心里更是疑惑,暗暗道,
“这样的人治理国家,是不是治理的每一个人都同他们一般,无欲无求便没有纷争,因而就天下太平了?”
那岂不是人人都变圣人了!即是人人都是圣人了,还要他这皇帝做甚么?
难道让贤良之人治国最终就是为了不要皇帝么?
只这话他是不能问的,因为问了谢迁也不敢答!
这一堂课讲了两个时辰,谢先生讲得是口干舌燥,这厢坐下来歇气喝水,朱厚照才问道,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想向先生请教?”
谢迁闻言忙当下手里的茶盏,直起了身子应道,
“陛下请讲!”
朱厚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