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这一干人没有与皇帝的近卫干上架,倒是先与这些绕着他们嗡嗡乱飞的蚊虫打上了,虽说一个个都将裤腿儿、袖口扎得死紧,但也抵挡不住那疯狂袭来的飞蚊,一个个被咬得是满头包,恨只恨这些个蚊虫不通人事,咬人也不分个高低贵贱,非但不避着宁王殿下,反倒因着此人皮肉娇嫩,更是群起而攻之,可怜宁王为了他的宏图大业,只得强忍了脾气,在这处咬牙苦苦忍着,这毕生从未遭过的大罪。
楚东城是个最知机的人,如何肯陪这帮子人在此地受苦,便主动请缨出去打探敌情,留下养尊处优的宁王与一干手下在这处受罪。
待到了天色渐黑,宁王几次三番想开口走人又强忍下去时,楚东城带着人回来了,对宁王道,
“王爷,好消息!”
宁王闻言精神一振,抠着脖子上一串串似葡萄一般连成串的红包问道,
“有何好消息?”
楚东城道,
“我们到那京卫营中打探敌情,却听得那营中有将校抱怨,说是皇帝突发奇想要去乐平游玩……”
“乐平?”
“对,正是乐平,说是皇帝不喜欢前呼后拥的一大堆人跟着,让龙船与众随行官员留在此处,只挑选锦衣卫与京卫中身手高强的护卫随驾……”
说到这处楚东城喜道,
“听他所言,似乎挑选之人不会超过五百,依楚某所见,精悍之士不过五百,再有一些随员护卫等,皇帝这次出行随扈不会超过八百人……王爷,这可是我们的好时机啊!”
宁王此时早已被蚊虫咬得心头长草,被这消息一撩立时便把心里冒出来的怂劲儿又给摁了回去,双眼放光的问道,
“维山,这消息可是确凿?”
楚东城应道,
“千真万确,王爷若是不信可问一问随楚某去的人!”
楚东城这回跟着宁王出来,只带了随行的两名下人,其余全是宁王的人,刚才出去打探消息,宁王的人自然也跟着去了,宁王当下就叫了人来问,果然个个都说,
“禀王爷,我们潜入那敌营之中,正遇上有一名校尉回营,正在与同僚抱怨,说是皇帝佬儿不知发的那门子疯,要去乐平游玩,有随行的大臣直言劝谏,皇帝便恼了,把其余人等全数留在了龙船之上,只带上了亲卫其余全数不让跟着……”
宁王听了大喜,
“这皇帝如此昏庸,正是天助我也!”
果然是天要我成大事!
一时之间宁王喜的连脖子上的痛痒都不觉了,宁王回头找了两名幕僚过来道,
“皇帝要去乐平,我们可在路上埋伏行刺于他,你们可知乐平附近地势?”
即是行兵打仗自然是地利为重,这两位幕僚倒也是胸中有些丘壑之人,张幕僚想了想应道,
“王爷,小的前些年曾去过一趟乐平,倒是知晓那乐平附近有一座小尖山,倒是适宜设伏!”
宁王听了大喜,忙让人取了随行带来的舆图来,两旁的人立时将火折子吹亮之后,凑到了跟着看那张幕僚在上头指指点点,
“王爷,请看……此处便是小尖山,此山虽不高,但林木茂密,只要我们藏身其中,待得皇帝的车驾经过,我们便可从山上俯冲而下,必可一举击溃皇帝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