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说完自己的事儿,便问起韩绮做先生如何,韩绮笑道,
“以前做学生时便时常觉着先生严厉,待自己做先生之后,才发觉若是不严厉,便没人听你的,别看那一个个年纪小小,却最是活泼好动,花样儿百出的时候,逼得我不得不动用戒尺,打得他们眼泪汪汪的,我自家又心疼了!”
那些小有四五岁,大有八九岁的小孩儿们,可爱的时候是真可爱,可调皮起来是真让人恨不能一巴掌扇出去!
以前不觉得,做了先生才知晓,原来为人师表当真是份天上地下的职业,一会儿看着学生们个个玉雪可爱,聪明伶俐,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先生的叫的心里妥帖。
一会儿却是在下头东张西望,抠鼻子挤眼,暗地里动手动脚,悄眯儿讲话,跟小猴子一般一刻不得安宁,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夏小妹闻言十分羡慕,
“我以前挨打的时候便时常想着,以后做了先生也要打人的手掌心……”
说着叹了一口气道,
“唉!现在这愿望倒是让你实现了!”
韩绮便笑道,
“如今您贵为皇后娘娘,不但能打手掌心,还能打人板子廷杖呢!”
夏小妹闻言叹了一口气,
“我吧!轻易不想动那东西,那一杖下去打实在了,便能立时将人打残,实在太过严苛了!”
一旁的青砚却是道,
“依奴婢瞧着,娘娘便应当立立威威,打一些人的板子,也免得那些人平日里就是仗着您心地好,行事越发没有规矩了,便好似那个……”
夏小妹瞪了她一眼,青砚忙住了嘴。
夏小妹却是自家又叹了一口气道,
“我确是性子太随和了些!”
夏小妹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对下头人管教一向不严,即不喜乱动心眼儿,更不爱做那在宫里四处安插眼线,要做那大权在握的皇后娘娘,反倒是其余四妃暗地里,花银子收买了不少宫人,便是她这乾清宫里都有人,收了银子将皇帝与自己的不少事儿传了出去。
韩绮闻听却是神色凝重,对夏小妹道,
“娘娘……万万不可再如此的,如今后宫一后四妃,娘娘本就独得恩宠,若是当真有了身孕,便更加若人嫉恨,虽不确定有人行那鬼祟龌龊之事,但总归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娘娘小心才是!”
夏小妹听了点头道,
“绮姐儿说的是!”
她倒不是没心眼儿,只是懒得动那心思,只觉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也无处可让人指摘的,不怕人打探,但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若是自己腹中有了孩儿却又另当别论了!
人都说天家无情,后宫之中嫔妃争宠乃是常事,幼子夭折之事也是屡见不鲜,难道当真都是孩子们幼小福薄么,只怕是暗中被人以阴私手段暗害的居多。
夏小妹手抚着平坦的小腹,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孩儿,她是不知,但一想到这巍峨的宫殿之中,处处会有隐藏的危险,时时觊觎着自己的的亲生骨肉,便不由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骨子里的母爱便被挑动了起来!
却是狠狠一握拳头道,
“我必要让她们知晓,本宫也不是好惹的!”
韩绮见她如此,知她这是想明白了厉害关系,便放下一颗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