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带你过去。”
审讯室里，在杨鑫东跟另一个警察的陪同下，阮艺见到了乔家那个传说中败光了十个亿家产的烂赌鬼。
但很神奇的是，这个烂赌鬼跟阮艺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长得非常好看，虽然已经快要五十岁了，但依旧是个成熟帅哥，而且气质也很优雅。
跟阮艺一样，乔武在见到阮艺的那一刻，也露出了同样惊讶的表情。
“你就是那个在滨海艺术馆，一眼看出画作有问题的人？”乔武问道。
阮艺说：“对，是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想告诉你。”
乔武笑了一下：“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全都说出来，把这些年做过的所有事，都说出来。”
阮艺愣了一下，跟杨鑫东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她说：“我说了，你也未必相信。”
“你可以试试看，万一我相信了呢？”乔武还在笑，笑的还挺好看的，连皱纹都透着优雅。
阮艺说：“对于鉴定这一块，我是一个新学生，专业方面，我连廖大师的一根头发都赶不上。但我对真假画作，有一种天然的直觉。”
“你继续说。”乔武居然很感兴趣，眼睛都变亮了。
阮艺继续胡诌：“我看到一幅画，就会有一种心电感应般的东西，是真是假，在那个瞬间，我就会知道。哪怕当时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我也会知道，这幅画有问题。然后我就会一直盯着这幅画看，看的时间长了，我就能找到有问题的地方，继而确定这是赝品。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信不信由你。”
乔武哈哈大笑，他笑完之后，说：“我信了。”
杨鑫东说：“那你现在可以说了，这些赝品，是不是你制造的？你们乔家是不是合谋，利用假画诈骗了大量钱财？”
乔武说：“我要喝水。”
杨鑫东赶紧让人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进来，乔武真的认认真真喝了半瓶水，才说：“是的，那些赝品都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可是，我并不是乔家的合谋者，相反，我也是一个受害者。这么多年了，我被迫不停地制作这样的假画，我熬坏了腰骨，熬坏了眼睛，熬坏了双手。现如今，我已经没办法再做出之前那样完美的赝品了。乔家存在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些赝品，是仅存的假画了。你们看看我的手，我再也没办法制作那些赝品了。”
说着说着，乔武开始继续大笑，可是笑过之后，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并且落下两行泪来。
杨鑫东有些惊讶：“你被迫造假？谁迫使你的？”
“除了乔薇，还能有谁呢？”乔武用手指抹去眼下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