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绾准备了一箩筐感谢的话都在瞬间灰飞烟灭,她咽了口唾沫才结结巴巴地老实交待道:“做做做完了。已经电邮发到您邮箱了,请老师有时间查看。”
“嗯,做完了就好,结巴什么呀?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有问题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纪绾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程教授会不会觉得我骗了您,毕竟我没有真得和南美公司合作。”
听了这话,程老头圆圆的大脸从电脑后伸出来佯怒道:“我还没有做学问做傻了,明白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的道理,去吧。不过你要是期末敢挂科,那就…….”程老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纪绾赶紧溜了。
等到爆炸案全部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初夏了,纪绾也趁着放暑假回到了h国,经此一役,她不仅低价获得了黄越名下的股份,更是让所有人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心思和手腕,众人更是心悦诚服,在辉璜人的心中,纪氏夫妇的时代终于落幕,而属于纪绾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董事长办公室内中央空调吹出舒爽适宜的凉风,纪绾正坐在电脑前,埋头看上半年公司运营情况表。
内线电话响起,外间的秘书恭敬地问道:“纪董,天悦集团董事长前来拜访,您要见吗?”
陈远声?纪绾不由得挑了挑眉,自上次爆炸案中,天悦因为事先囤积居奇而导致大亏濒临破产边缘,姓陈的便销声匿迹,据说陈家正在四处寻找资金注入以挽救公司,这个当口他来干什么?
不过无论陈远声是什么目的,纪绾都不想见到他,于是她十分干脆地回到:“不见!”
却听电话里秘书急切地喊道:“这位先生,我们董事长现在没有时间,你不能…….”
纪绾怒从心起,怎么着?姓陈的你还敢直接闯我的办公室了?她站起身正要去门口准备好好骂骂前世将她推入绝境的前夫,却听头顶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阿绾,怎么?连我也不见?”
可能是因为夏天的原因,面前的男人没有再选择黑色,而是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深栗色的瞳仁还是那么清亮,他笑起来,眼角微微弯着看向自己。
靳海臣?怎么会是你?
“董事长,这位先生他硬要闯进来……”外间的秘书也跟着冲了进来。
纪绾挥挥手:“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秘书这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刚刚秘书说天悦的董事长想要见我?原来已经不是陈董而是靳董了。”
“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靳海臣一点也不见外地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纪绾听了这话眼波一转:“没有,在商言商,再说我和靳总不过是普通朋友,哪能要求你事事向我报备啊。”
靳海臣听了这话却似乎十分高兴,他以手支颐,长眉如鬓,眼底浮现出调笑的意味:“阿绾,你是吃醋了吗?”
纪绾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觉得这位靳总可能有点潜在的表演型人格,和他签的那个什么鬼恋爱合约恰好激发了他潜伏多年的隐性基因,于是他就在戏精上身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偏巧靳海臣又有一副好皮囊,演起这小甜文里的霸总来真是如假包换,毫不费力。
想到这里,纪绾不禁又有些懊恼,自己再怎么说前世也结过婚,虽然陈远声是只白眼狼,可是当年追求自己的时候也是各种花式贱/招频出,按说应该对这些追女生的套路免疫才对,可是为什么每次靳海臣在她身边插科打诨,各种撩/骚/撩闲,她居然也会脸红,甚至心跳加快,纪绾,你真是没出息啊!
桌前的两人一个含情脉脉,一个娇羞欲躲,正用眼神在阵前厮杀地难分难舍。
突然办公室的门却被从外推开了,郭恒嘹亮的嗓门传来:“阿绾,下半年的指标有几个数字……”接着他呆住了。
纪绾喜出望外地看向郭恒,殷切期盼着恒哥能救她于水火,把姓靳的赶快弄走,然而郭恒看了两人一眼,想也没想,就如同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又转身出去了。带上门的瞬间,纪绾听见郭恒吩咐外间秘书道:“董事长在里面会见重要客人,你们盯好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明白了吗?”
纪绾:…….
对面的靳海臣一副奸计得逞地笑道:“郭特助人很有眼力见儿嘛!”
我呸!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下次还是得把筱白带来,让她一脚把姓靳的踢出门去。
靳海臣看纪绾一副又羞又恼的样子,心想:小妮子虽然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到底还是小女儿心性,这种事急不得,总要她心甘情愿才好。
于是收敛了脸上的戏谑表情道:“收购天悦是祖母的意思,之前我也并不知情,不过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纪绾:“陈家从此便算是失去了对天悦的控制权,陈远声竟也愿意?”
“容不得他不愿意,没有外部资本的注入,天悦便要宣布破产,陈家只能点头,起码还能在董事局保留一席之地。”
“所以靳总今天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啊?”
“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阿绾,毕竟我们还是热恋中的情侣嘛,来约你吃个饭总是可以的吧,我们……”
纪绾眼见着靳某人又要演起来,立刻身体力行地制止了他:“走吧,去哪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