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背着书包,在警车到来前离开,上了楼。
市中心临江的一排高楼,景色最好,房价也最为昂贵。
他打开家门走进去,周旸正缩在阳台的角落,一双眼睛空荡荡的,一只脚上还踩着棉拖,另一只脚却裸露着,显然冲过来的时候非常狼狈。
他换下踩了泥土、污水、鲜血的鞋,给周旸端了一杯热水,把弟弟架到沙发上,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然后自己坐在周旸的旁边,静静地等待警察上门。
“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是我的父亲。”
“他最近是否表现出过自杀倾向?”“嗯,他每天都想死。”
周憬把伞从自己的头上挪开,砸下来的雨点开始打湿他的头发。
每个人都有罪。
或多或少,或有意或无意。
向前走了两步,黑色被放在了墓碑上,遮住了那张在记忆里已经模糊的温柔脸庞。
周憬从不指望任何人来宽恕他的罪,更无所谓受到惩罚。
活着本就是在受罪,他早就已经习惯于此。
淋着雨,周憬慢慢地走出了墓园。
他的身后,伞被风吹起,很快就不见了。
就像他生命中的那点光亮,只需轻轻一吹,便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今天有事。
叶肃语第n次打开微信看这条消息。
他躺在椅子上,非常不解。
自己的一切行为明明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到了zzzz这里就是在做白用功?这么久过去了,就算是员工和老板请假也得客气一点吧,这人依旧冷得像茅坑里的石头,还拽得要命,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老板呢。
偏偏,他虽然生气,但还就是吃这一套。
叶肃语叹了口气,这还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据不可靠社会调查显示,人只需要七天就可以初步养成一个习惯,二十一天就可以形成一个习惯。
这大半个月他每天下午都和zzzz一起打游戏,显然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突然空出来的时间就像生活里的空白缝隙,让他难得的有些无聊和无所适从。
干点什么好呢。
叶肃语听着窗外的雨声,既不想去接单,也不想回复微信上那些没有处理的消息,他就这样躺在椅子上,静静地任由时间淌过。
不知道发了多久呆,耳伴网页传来“咻咻”的提示音。
他撩起眼皮看过去,发现是前几天给他下过一单的御姐音老板又给他下了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