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河以为话已经说完了,他看了下腕表时间,正要告辞,就听季衷寒道:“他真的要退出这个节目?”
“已经在让法务拟解约合同了。”景河实话实话。
季衷寒手里的调羹碰到了杯壁,放出响亮的动静:“让他别走了。”
景河:“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季衷寒:“我也不会走,所以……让他别走了。”
景河从咖啡厅出来后,回到车上,才兜里取出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放到耳边:“都听到了吧。”
封戚什么也没说,把他电话给挂了。
景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自己的事,工作上的事还有很多没解决,实在无精力去掺合这两个人的事。
季衷寒回到酒店,他从来都很享受独处时间,现如今反而有种不安稳的感觉,就像被悬在空中,踏不到实处。
酒店里有泳池,晚上的时候,季衷寒决定去打发时间。
不知为何,泳池里没人,季衷寒没多想,换好衣服就下去了。
在泳池里游了数个来回,季衷寒自水中冒头,脑子里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第一次学游泳,就是封戚教他的。
那时候正值夏季,出了好几起学生贪玩出去玩水,结果溺亡的事故。
封戚就把学游泳这件事看得很重,季衷寒刚开始学不会,想耍无奈,对封戚说:“难道你不会来救我吗?”
封戚说的话,他现在好似还能想起来:“当然会救你,只是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在国外的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了。封戚曾经照顾得他很好,失去了这种照顾后,他吃了一段时间的苦,最终也适应过来。
就好像游泳,最后他还是学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是不行的。
泳池的水让眼眶刺痛,季衷寒坐在岸边,用手不断地抹掉脸上的水珠。
可是这水实在太多了,多到最后他只能再次沉进泳池里,把脸埋进去屏息许久。
直到他被人用力扯出了水面,季衷寒险些呛到,他咳嗽了几声,才望向把他拖出水面的人。
竟然是文沅。
现在季衷寒明白为什么泳池没人了,应该是文沅包了泳池,他误打误撞进来。
文沅穿着一件衬衫,里面裹着泳衣,满脸吃惊道:“你这是要为封戚淹死自己吗?”
季衷寒不知道文沅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这不影响他现在不想见到文沅的心情。
他挥开文沅的手,游出了一段距离,文沅随在他身后,是真的好奇地发问:“封戚有什么好的?”
季衷寒没说话,文沅又说:“姚野说,你发现是我给你发的短信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些,就是眼光不怎么样。”
他在泳池里停了下来:“姚野的眼光同样很差。”
文沅没被他的话激怒,甚至还笑笑道:“听说封戚要退出这个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