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愕然站着看。
他捏着退烧贴,脑袋垂向胸口,变成了飞机耳,“都怪你。”
“怪我什么?”薛放表示无辜,并朝他的长腿不停偷瞄。
缪寻小声埋怨着:“刚刚亲我,不就不会弄烂了吗?”
你没亲我,你想咬我→我躲开→退烧贴掉了→弄烂了。他是这么个迂回的逻辑。
但薛放才不管他的逻辑线是什么,通通算作撒娇处理。
“烂了更好。”薛放回答得义正辞严,“哨兵穿那种东西会束缚神经,久了会影响敏感度。”
“那你以后也不要‘束缚’我。”缪寻没好气说。
薛放一把揽住他,低声笑道,“就算你大叫不要,我也不可能给你‘松绑’。”
轻柔吻上去,换来的是小野猫凶猛不屑的反击,互相紧拥着,跌跌撞撞走进客厅,他仿佛攒着一股劲头,要和薛放比比谁先窒息。肺活量不够的薛老师很快败下阵来,但他心眼也坏,抓一大把猫尾巴,逆着毛一下捋到底——
“叮铃!”铃铛掉了,猫尾颤颤巍巍地炸毛,鲜活年轻的身体在痉挛,缪寻呜呜着,一口咬在他喉结上,报复似的狠命吮啃。
倒捋尾巴毛,好过分,实在太过分了!如果不是这家伙,他绝对要咬断对方的喉咙。
薛放若无其事捡起蝴蝶结铃铛,将它拴在猫脖子上,重新打了个结。
粉蝴蝶结配蜜色奶油肌,比起蛋糕,这个明显看起来更好吃。
“好了别闹了,吃完蛋糕就赶紧去睡觉。”
搬来椅子,小野猫乖乖坐好。薛放只给自己切了一块,剩下的连盘子全给他。
“还没点蜡烛。”缪寻眼盯着他的盘子,提醒他。
“好……”薛放把两根蜡烛放在一小块蛋糕上,它们歪歪倒倒,险些站不住。
其实薛放不过生日,也很少有人给他过,缪寻恐怕是他成年以来,第一个正儿八经买蛋糕给他庆生的。他早就忘了过生日的流程,只隐约记得,吹蜡烛前要许愿。
要许什么愿望呢……
烛光隐隐绰绰,后面是缪寻映着火光发亮的眸子。
拥有这一幕,他已经拥有了一切,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你许好了吗?”缪寻抬头问他。
“还没。”薛放仔细想了一会,对着烛光真诚地说,“我希望我们家小猫以后一直健健康康,精神稳定,无忧无虑。”
缪寻伸爪子拍了他一下,“不可以说出来!会不灵验的。”
无神论者薛老师只好在心里重新默念三遍,以求弥补过错。
“那我也许个愿望。”缪寻十指交叉,闭着眼睛祈祷,神情出乎意料地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