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南岛上完全笼罩在北洋舰队的火炮射程之内,胤祯也不担心他们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因此,对这些西班牙俘虏的监管也并不严厉。
军演在即,安赫尔也想证明自己的利用价值,因此对火枪的训练抓的很紧,一千火枪兵这几日都在反复的演练欧洲现在最为流行的线式队型的三段击。
具体的训练当然用不着安赫尔亲自督促,此时,他与卡洛斯正焦头烂额的面对所有校级军官的牢骚,远东舰队因为是临是拼凑起来的,顺利的时候,还象一支舰队的模样,等级森严,军令如山。
不过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所有的军官在士兵面前都是威信扫地,安赫尔、卡洛斯二人在军官面前同样是毫无威信,所有军官心里都打着各的小算盘,当帮清国打日本以自赎的消息传出后,低级军官、士兵们都是一片哗然,打仗是要死人的,为西班牙而战,他们想的通,为清国而战,可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很多低级军官、士兵都宁愿等着西班牙国王来赎他们,也不愿意去日本当炮灰,每天都有士兵喧哗闹事,若不是还有一千二百名火枪兵在手,怕是早就闹翻天了。
简陋的会议室内,安赫尔皱着眉头,听着与会军官议论、发牢骚,心里烦闷无比,这些军官哪里还有点军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群商人,而且是一群目光短浅,缺乏冒险精神的低劣商人,支持去日本的军官连三成都不到。
听了半晌,安赫尔终于忍不住了,瞥了卡洛斯一眼之后,他就站起身来,用力的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道:“诸位,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这里不是欧洲,别拿英国佬、法国佬对待俘虏那一套来说事。
我很慎重的提醒各位,这里是远东,俘虏我们的是清国,别才吃饱了几天,就以为回到了欧洲,这里人口多的是,就这么个没有名气的港口,有多少人,想必各位都已经看到了,我想,远东是不会珍惜人命的。
这几天为什么会有足够的食物供给我们?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是愿意饥饿,挖矿?还是愿意去日本挣够自赎的黄金、白银?等国王来救赎我们,那要多长时间?如果是去挖矿,你们能够保证活到那一天?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在座诸位都是高级军官,想过回国之后,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是审判?监狱?还是绞刑架?”
听到安赫尔这一串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反问,所有的军官都不由哑口无言,饥饿,挖矿、审判、监狱、绞刑架,这些都是他们不能接受的,等国王的救赎,最快也要一年时间,他们能够在饥饿中熬过一年,还是能在矿场坚持一年?
回国之后,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安赫尔、卡洛斯铁定是进监狱,他们呢?能够好到哪里去?但若是能够自我救赎,哪怕是只带回去五千士兵,他们的情形也会大有好转。
就在这时间,原三级战列舰‘雷萨克斯’号中校舰长德尔克站起身来,激昂的说道:“听说清国的皇帝要来观看军演,若是能够俘虏他们的皇帝,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
德尔克这话一落音,立刻就引发一片嗡嗡的议论声,立时就有一名军官站起身道:“清国的火炮厉害,火枪战阵则未必是我们西班牙方阵的对手,一千火枪兵,足以横扫他们的国王卫队。”
安赫尔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老天,这些军官跟美洲的土著打交道的时间怕是太长了,这脑子已经跟那些土著一样了。这里可是远东,不是美洲,你还以为他们的国王跟美州土著部落的酋长一样?
“咳。”安赫尔清咳了一声,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才道:“我想诸位应该都听说过十三世纪横扫欧洲的蒙古骑兵,远东的蒙古骑兵可不是法国佬的胸甲骑兵可以媲美的。别说咱们只能出动一千火枪兵,就是三千火枪兵全部出动,也不可能俘虏他们的国王,因为火药和子弹,都是额定的。
请收起你们的高傲和自大,我想提醒诸位一点,我们是与清国正面交锋,被逼迫的走头无路才投降的,对方能有如此厉害的火炮,火枪又能差到哪里去?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诸位,清国军队装备的都是遂发枪。
我希望各位能够现实一点,不要拿九千多名士兵的性命冒险,我宁愿去日本,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见安赫尔把话说的太直接,卡洛斯生怕又引发争执,忙说道:“诸位,大家静一静,德尔克中校的愿望是好的,我们也希望能够反败为胜,不过,这个机会太渺茫了。
军演,是我们与清国的对抗军演,相信大家有机会再次真切的体验到清国人的实力,若是大家认为清国的实力太差,而我们又有足够的弹药,我不介意大家冒险一博,诸位以为怎么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