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笑,瞳孔黑白分明,深情款款贵公子。
但此刻在褚余凡眼中,周思齐目露凶光,就像恶狼扑食猛虎下山。
如果自己不老实回答他的问题,估计周思齐能把他撕成手撕鸡。
“没有。”他半分犹豫都没有。
自己是个孤儿,养父母生的那个孩子应该不算自己什么人吧。
周思齐187的身高,正好平视坐在床上的褚余凡。
他咬紧牙,下颌绷成一条冷峻的直线。
“那你面试时弹的钢琴曲目是什么?”手指握紧了栏杆,气场惊人。
褚余凡眼形狭长,眼尾淡淡下垂,有一种出尘的疏离感。
他微微眯起眼睛,寒星碎玉在眼中绽放。
“不知道。”
干脆利索地跳下床,拿起牙刷晃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中狗啃的发型,他烦躁地用毛巾盖住了脑袋。拧开水龙头,直接把脑袋塞到水流下降温。
周思齐问的是什么问题?
他随手弹一段旋律而已,哪里来的曲名。
从三年前开始他就搞不懂这里的人都在想什么。
曾经有高中学校社团的同学半路堵住他。
“同学,去参加我们的活动吧,你站台,我们……”
“不。”
“为什么不?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学校的荣誉吗?喔,你就是学校那个怪人。”
“别和他说话,他这人有病。”
……褚余凡很无语,我明明回答了,为什么平白无故挨顿骂。
他一开始不知道,因为出众的外表,别人早就把他的家庭情况传开了,有人恶毒地踩他一脚,只是为了看他想发作又不能发作的窘态,获得一种畸形的快乐。
渐渐地,他把自己真实样子藏了起来,不想再和任何人说话。
他不想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如果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来参加节目。
唐晓舟呆呆地,“小博,昨晚我们没错过什么吧。”
他记得褚余凡在演播厅的时候被导演单独留下了,晚上回来也没说话。
周思齐刚才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连镜头下都不加掩饰,绝对是因为妒忌。
任钰博哼了一声,捡起鼓棒,耳机挂在脖子上,吊儿郎当地走出了宿舍。
不就是剪了个头发,野鸡变凤凰。
大家八点在演播厅集合。
导演看着穿着印有节目logo运动服,排成两行的少年们,热血沸腾。
“surpri色you!——音乐少年盲盒机”,缩写是“sy”。
“我们一会儿先分组拍摄介绍片,每个人准备2分钟的自我介绍,你们可以选择这个场地里任一背景,介绍的方式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过每个人只有三次拍摄机会。”
唐晓舟给任钰博传了个秋波,“被我说中了”。
大家就看着导演拿出一个绿色的头罩,连个喘气的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