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优子掀起眼睛,哭意更浓,喉咙咽下这口漂浮着白沫的汤,一种粘腻的热意让她好受了不少,现在只有肚子和脸颊上的泪意是冰冷的。
她们因为小泽优子身体的好转而高兴了起来,但没人注意她刚才为什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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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们觉得小泽优子是想到别人的辱骂气哭的。
但小泽优子清晰,不是,关于自己长得丑陋这一个事实她已经非常清楚了,她难过的是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和虎杖悠仁有机会相处了。
这种隐秘的少女心事,她无处言说,去吐露心声。
果然,失去了上下回家的这一个契机,小泽优子再也没办法和他相处了。
她本来性格就闷,要别人先开口再说话,而且平时在学校,两个人根本没机会聊天。
虎杖悠仁喜欢看电视,喜欢运动,很多人也很喜欢,他一定能找到比她更适合聊天的对象,因为他们都没有她会为他的一言一行而胡思乱想。
小泽优子不和男生们说话,自然也不能和虎杖悠仁说话,她只是有时候能找虎杖悠仁借借尺子。
或者是在一片窗帘被垂起的时候,他坐在座位上,感觉不到别人再看他,而被少女从繁多的试卷中抬起头,不自禁又贪婪地望上几眼。
相处的机会是要被人为创造的,小泽优子恰好没有这个勇气和手段。
但在考试前拍毕业照的时候,她辗转反侧,终于决定径直朝着虎杖悠仁走去。
埋头写作业的粉红色脑袋抬了起来:“诶,小泽?”
他一双棕眼睛惊讶的变成了豆豆眼,又有些困惑,因为不知道小泽优子忽然来找他干什么。
她有些紧张:“能、能把你……”制服上的第二个扣子给我吗?
这一句独属于樱花的含蓄告白在舌尖上绕了一圈,最后满腹的心思只想变得缓解尴尬,脱口而出:
“——把你人借给我,我们一起拍一张毕业照?”
虎杖悠仁因为她奇妙的排句方式而笑了出来。
“好的,”他把笔盖上笔帽,好脾气地笑了起来。“拍照对吧,好的。”
二月下旬,樱花刚好往下落了,学校请来了摄影师让他们合体和组合拍照,他们一起走到了樱花树下,对着空闲的摄影师说要拍照。
“一、二、三、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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