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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本来都想着去劫富济贫,今晚翻哪个富人的房子去偷点钱来帮下阮栩让陆舍治病,毕竟阮栩人确实不错,这眼睛能治还是治了好,不然还是很不方便。

那晚他正打算等着夜深,翻窗出去,这窗户都打开了一半了,脚都迈出去半只了,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衣服去开门了。

门外是阮栩,他手里提着一壶茶,灯影落在他脸上,温润依然,眸子映出温柔的灯光,说:“睡了吗?”

易冷摇头,他说:“这是安神茶,喝了睡眠会很好,你试试?我上次听说你睡觉不太好。”

上次?好像是他打了个哈欠来着……

不过喝了也无妨,反正阮栩确实对茶很有研究,他便接了过来。

阮栩又对他说:“陆公子说他决定先留在这里了,好像这段时间又有钱了,还说要买个院子先住下来,毕竟老住客栈也不好。”继而他又加上一句,“那这样我就可以慢慢等着他给我治眼睛了,也不用着急挣钱了。”

这算是意外之喜,虽然易冷也想不通陆舍怎么不喜欢住客栈了,不过既然不用去做大盗终究是好的,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样做。

“那你早些歇息。”阮栩送了茶后,转身就离开了,听着身后的门关上的声音,他没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开了另一间房。

手刚放到门上,里面便传出那吊儿郎当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果然,阮栩推开了房门,陆舍正坐在桌子旁,一双眼睛盯着他就像猫似的,感到有趣似的说:“我好像还没说过要留在这里吧?还有买院子又是从何而来?我住客栈可方便得很。”他是个停不住的人,虽然目前他的确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阮栩眼里的柔和情绪荡然无存,光影变化,侧脸添了几分冷淡,轮廓坚毅,似乎稍思虑了下,说:“江北现在不是很太平,还是现在留在这里比较好。客栈不方便长住,这里的农家院子倒是不错。”

“哦?”陆舍笑起来,眸中没有笑意,倒是有几分打量和玩味,“那么看来阮少爷……现在还是该叫阮少爷吗?”

阮栩冷脸,但看向陆舍的眼神有几分警惕,他直觉陆舍知道不少事情,或许是跟他医术高明接触到很多的人有关。

“这与你无关,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其他的我来安排就好。”

*

搬进院子的时候,易冷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困惑,陆舍嗤笑一声,似乎想要嘲笑易冷什么,视线扫过一旁安静的阮栩,语气转为轻松地说:“这些天东奔西跑的总归休息一下呀,客栈的确不适合长住,庆幸吧你,有个有钱人给了我很多钱,要我暂时在这个城里待着,我要解决了他的事情才能出去。更何况我还有些药草要种,药草还要晒干,当然需要一个院子了。”

说罢,陆舍又说:“你可要来帮忙,我可是亏本给你了好多东西。”

这些年,易冷跟陆舍的交易,陆舍的确算不上事事都收他大量的钱财,更何况现下易冷还想偷师,他想了想,今后能谋生的正规手段貌似就只有当大夫比较靠谱一些。

于是只好打着马虎眼,说:“那是当然,不过赔本不赔本的这事情嘛,我们都是朋友,谈钱很伤感情的。”

陆舍笑,几分耐人寻味:“那你不给钱,这是想要跟我谈感情吗?”

易冷刚要说话,身旁的阮栩出声喊他:“阿暖,新买的这些东西我搬不完,你可以帮我一下吗?”阮栩依旧温润,神情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我眼睛看不清,这里的地不太平坦……”

这里的院子还没收拾,地板也不是现代那种水泥地,而是一块一块的青砖,青砖与青砖接壤的地方是凹的地方,所以到处倒是凸凸凹凹的地方,确实容易摔倒。

易冷没多想,就去帮阮栩搬东西,顺便帮他看路,说:“那你跟我走吧,脚下有东西,我提醒你。”

阮栩朝他绚烂地笑,宛如三月春风,将一切阴霾都吹走了,烟雨眸依旧看人如含情,点头,应着。这时,陆舍居然锲而不舍地还追问着刚才那个问题。

“你还没回我呢,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谈感情?”陆舍挡在易冷面前,笑眯眯的,就是一只猫在午后憩息那样慵懒的状态。

阮栩微蹙眉,易冷只留意到陆舍,感觉到有些惊讶,他都要将刚才那个问题给抛在脑后了。

不过陆舍向来不靠谱,再看这问问题的表情和状态,易冷倒不认为他是认真的,于是他也没打算认真地回答。

他嘴巴一张刚想回答,阮栩突然抓住他的衣袖,他一愣,瞥到阮栩,阮栩微垂着头,人畜无害,让易冷也说不出什么放开我的话语。不过他倒是想起了陆舍还没答应治阮栩的眼睛这事情。

话到嘴边就转变了,说:“谈感情就可以不给钱了吗?”

陆舍仍然是笑,很随意地说:“嗯,你想跟我谈嘛?”

易冷喜上眉梢,说:“我先不论,你看阮少爷这眼睛是不是可以给治治?这治疗的钱什么的话就用感情来抵消嘛,行吗?反正你也要留在这里,一边先治着,一边谈着感情?”

这话一出,给陆舍都整愣了。

易冷明显感觉到阮栩扯着他的衣袖一紧,猛地勒住他的手臂,阮栩也在侧头看向他,眸子有着震惊,还有其他读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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