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月终于挪开,让她看见了手中的画轴。
沈砚冰慢慢展开,面上的淡定逐渐转为惊艳。
饶使她见过那么多的名家画作,这幅肖像画也足够令她惊叹。
雪地上,女人一身红色裘衣,斗篷披帽御寒,站在宫殿的红墙外,眼神温润。
那张脸沈砚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竟然是她自己。
仿佛她也天生就是那古代宫墙下的女子一般。
黎明月见她没有反应,忍不住要把画卷起,却被沈砚冰制止。
“我还没看够呢。”沈砚冰笑。
黎明月松手,悬起的心也放下:“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画的时候很怕败笔。”
她第一次画沈砚冰时,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面庞,但一落笔总觉得差了点韵味。
后来她在京城频繁做梦,梦里沈砚冰一袭绮丽的宫装,同她并肩走在景朝大雪的宫墙路上——于是有了这幅画。
但再好的画和照片,也不如真正的人来得生动。
黎明月仰头,攀上沈砚冰的脖颈,嘴唇靠近她的耳畔,鼻息酥痒。
她说:“祝你生日快乐。”
夜里壁灯暧昧,暗香浮动,这是沈砚冰这些年来,心中最熨帖的一个生日。
到真正除夕这天,黎明月已经彻底习惯沈家的生活,比在滨城还要规律。
她甚至还跟郑曼学会了打太极拳,和沈同舟学会了好些句中式英语。
沈砚冰乐得不行,朝院里里侍弄花草的黎明月喊:“happy new year!(新年快乐!)”
黎明月后知后觉,回:“happy new year!”
发音意外地标准,沈砚冰挑眉,心中一动,有意捉弄她:“will you marry me?(你愿意嫁给我吗?)”
黎明月显然没学到这句,转头,“嗯?”
沈砚冰莞尔,没有再重复,转而说:“外面冷,不要待太久了。”
沈家小楼外的院子里花草早就枯萎,杂草丛生,铺的石子路也不知道多久没打理了。
黎明月对这些很上心,从扫尘那日起就来这边侍弄,期盼着几枝枯干开春重新发芽。
沈家小楼和沈原父母的别墅在同一个小区,两家历来一起过年,随沈老爷子想法决定今年在哪边过夜。
今年选的是聚在沈同舟这边。
晚上,沈家人聚齐了,一起吃着年夜饭,客厅电视放着春晚,声音开得不小,灯火通明,小区到处挂起红灯笼、贴着春联,到处是过年的气息。
连沙城的寒意都被这热闹驱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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