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就是受了伤、丢了命,也不会留你孤苦伶仃一个人。”闻五嘻嘻一笑,“给你找个好相公么,我知道的。”
“你这——”霎时羞得面红耳赤,黑亮的眼睛几乎喷火:早该知道这人没个正形儿,不能正儿八经地谈话的!
把头发全部盘了上去,露出的后颈处挂着一根粗壮的红绳,闻五稀奇地往前凑,想看挂了什么东西,哪曾想竟是一块儿玲珑翠绿的玉坠子。
——上等货,值不少钱。
闻五扬了扬眉毛,正欲看个清楚,小敏突然有所察觉地回头。
“臭老板!!——你往哪儿看呢?!——”
接着一巴掌呼了上去。
闻五忙跳下椅子,不屑:“就你那干瘪的小身板,有啥值得我看的!”
小敏大怒,挠他的脸。
“嗳嗳,你脖子里的坠子,是谁给的?”闻五狼狈地躲开,还是被挠了一记。
“你休想打它的主意!——它是我娘的遗物!”挠够了,小敏收回双手,宝贝似的护住。
“遗物啊,那就收好了!”
闻五揉脸,嘶!小姑娘力气不小,抓得真疼。
……
没有生意上门,闻五乐得清闲,睡了一觉,出门溜达去了。
小敏勤快地打扫房子,特意嘱咐了一句:
“给我带米酒团子!”
又是米酒团子!整天米酒团子,好好儿的一小姑娘都快吃成团子了!
闻五应了声,懒懒散散地往外走,刚踏出“买卖楼”,眼睛就被炽烈的阳光晃了下。
拿手遮眼,看见天元街上人来人往,不禁想起初次见到小敏时的场景:脏兮兮的小乞丐满街求助,被打、被骂、被驱赶,愈发绝望却依旧义无反顾的眼神、眼里噙着泪花想哭又倔强撑着的样子,让他觉得新奇。
去了小老鼠街,更觉得奇怪:那种污秽血腥的地方,她们母子二人怎么存活下去的?
时至今日,蛊蛛么,不是普通女人能遇上的;那枚坠子,该是王宫里头的东西。
闻五苦恼地搔着头发,边走边叹气:
“哎,一时兴起惹了麻烦,以后可怎么办呀?”
街上张贴着通缉犯的画像,闻五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心想:画得真丑。
那般清雅的眉眼、俊致的面容,青衫如谦谦玉竹的人物,哪曾想是弑父、弑师的大魔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