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生活在城里的小脏孩自然是见不到这样的柴火锅,而且回到林镇,她的外公外婆都是领退休工资的,自是没做过农活。家里用的也都是煤气灶。
可是你拥有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生活啊。
阮盖在心里回复她。
但也因为有了她的夸奖,让阮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会想起来她的笑脸。
她就是像是跳出海平线的第一缕晨曦。
让人心生暖意。
出发去学校前,奶奶没有同阮盖说几句话。她是个不多言,只晓得闷头苦干的女人。家里被她料理得很干净,她很勤快。
除此外,阮盖已经想不到什么其他形容词了。
寻常时日,她笑得也不多。
只有在逢年过节,家里来客人时,或者是弟弟他们回到家了。她看到活蹦乱跳的孙子,眉眼才会顺开。
这些阮盖其实都看在眼里的,但她从来不说。
久而久之,她也成了观察别人多于跟别人说话的一个人。
尽管她从小卖店的周哥那里学会了表达,她也明明就知道别人爱听什么,可她就是故意唱个反调。就是那种心里明明是愿意的,但嘴巴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相反的。
但是行动却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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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流程与往常无异。
同学和任课老师,还是熟悉的面孔,只是换了新的教室。
大家还是按照从前的座位坐好,阮盖身旁还是那位八仙过海的神仙。
“盖姐!”自上回问怎么去城里一别,好些天没见了,何乐乐甚是念想。见到她,就兴奋打招呼,自然忘不了询问她关于那小脏孩的事儿。
“你不会真的把那小姑娘给送回城里了吧!”
什么送回城里?
周边同学一听说这事儿,赶忙聚过来问何乐乐发生了事情。
何乐乐先轻轻瞥了一眼阮盖。
她虽然爱说,但在阮盖面前,她可没有那么大胆子。
阮盖面无表情看她一眼。
她知道这事儿不能——
当着面说。
何乐乐给周围同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家自觉退散。
大家都散开后,何乐乐小声凑到阮盖跟前,问:“盖姐,你应该不能把那小姑娘给送走吧,多可爱呢,说话还好听。”
阮盖乜了她一眼:“你才见过那小孩一眼,就这么喜欢她了?”
何乐乐没听出她这话里藏着别的意思,点点头道:“小姑娘很可爱啊,以后出去玩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她呀。”
阮盖:“……”
明明她说的,就不是这个问题啊。
唉。
做同桌一年了,发现交流起来还是蛮困难的。
你说东,她能给你跑到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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