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妻,换个药而已,我为何要回避?
她浑身上下哪一点没被我看过?便是你是她阿姐,也没资格让我走。
容初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她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闵于安学着她眨了眨眼,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凝了半晌,而后一同把视线转向了萧启。
“……”萧启也知道两个人在争什么,阿姐担心自己,闵于安又不知道自己身份,自己身为她名义上的夫君,确实是她最亲近的人。替最亲近的人擦身,一点儿毛病没有。
但理解是一方面,回话又是一方面了。
要安抚阿姐,又不能惹恼闵于安,萧启很有求生欲地说:“依我看,只不过伤了个手肘而已,也不严重,包扎换药连衣裳都用不着脱,把袖子划开就好了。长空留在这儿也无所谓的。”
当事人都发话了,容初就没了争论的理由。
容初狠狠瞪了萧启一眼,眼神里的意思萧启居然能够读懂——没出息!闵于安说什么你都听!
可不就是得听她的么,这娶了个祖宗回来啊,若现在惹了她,等伤好了定要秋后算账。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之下,还是得罪好脾气的阿姐比较好,后果她也承担得起。小公主哭起来,这哪受得了哦。
萧启冲她讨好地笑笑:“阿兄,我今日没受什么大伤,顶多是划了几道小口子,不要紧的。”
得亏容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然定要扯着她的衣领问一问——到底是我这个阿姐重要还是闵于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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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迟迟没有卸下盔甲。
身上不知道属于谁的血,混着融化后的雪水滴落下来,水液渗入地面,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煞气,那骨子里刻意收敛着的锋芒就这样显露出来,不带丝毫遮挡。
却……更撩动某人的心弦。
闵于安从不知道,在她面前一向好说话的将军,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最爱的那双黑眸此刻充满了戾气,却一点儿也不让她害怕,反而……更爱了。
闵于安想,自己定是疯了,才会在这样的场合做着毫无边际的幻想,居然会想要将这样的将军……
压在身下。
为了抵挡住战场上不知道会从何方而来的密集攻击,萧启穿的是重甲。
有利必有弊,能够防住普通的攻击,重甲自然是有它不可忽视的缺点。除却穿着重甲所需的大力气和好体质外,还有一个最致命的缺点——“卸甲风”。
重甲兵体力消耗巨大,从战场上下来往往筋疲力竭,汗液因为沉重的铠甲无法及时排出,若是立即脱下盔甲,贪凉吹风,很有可能会导致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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