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错!”她声声控诉。
萧启只能顺着她的话来:“是是是,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手下的身躯僵了一瞬,陡然放松,闵于安说:“你骗我~”
萧启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时不知道该认错还是如何,她想说我不会骗你的,可想到自己的谎言才被戳穿,只得闭了口。
又听她道:“我只有你了啊……”语气郑重,浸透了哀愁,还有她听不懂的沧桑。
闵于安没有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只是想要一个,心里眼里都是我的驸马。就这么一点心愿,老天也不肯实现么。”
“当年母后病重,父皇发出皇榜,遍寻天下名医。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汤药灌了一碗又一碗,他日夜照顾,却还是没能留住母后。母后去了,父皇就杀了所有替母后诊治的大夫。”
她顿了顿,道:“我以为父皇是爱着母后的,尽管用错了方式,牵连无辜之人,害的那些大夫家破人亡。”
“可他没过多久就听了朝臣的话,广纳后宫,后宫里的娘娘们一年比一年多,父皇龙床上伺候的人日日不重样。母后的画像还摆在他床边呢……他就不会觉着愧疚么?”
“世间男儿皆是薄幸人,所以我想为自己找个驸马,一个满心满眼只有我的驸马。”
“很幸运,我找到了。”闵于安说到此处,抬起了脸,娇俏的容颜不复,杏眼红肿,唇瓣被她咬出了牙印。
这一次她没有在乎形象,所以哭相并不好看。
萧启却只觉心疼。
闵于安很粗鲁地拿袖子揉了眼,杏眼更红了:“从未有人如你这般待我。我以为我的驸马,是这世上难得的好人,我是想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可是连你,也在骗我。”
“淮明,你为何要骗我?”
“是因为我很好骗么?”
是因为我很好骗么?好骗……萧启被炸的晕晕乎乎险些跌倒,闵于安本只是演戏,却带上了真情实感,说着说着就陷进去了。闵于安时刻关注着萧启,见她状况不对,忙拉住了她,入手,是一片冰凉。
坏了,都没想着看看她穿的衣裳多不多,又着凉了!
闵于安看了看,想起身把毯子拿过来给她搭上,却被萧启死死抓住,不能离开半步。
萧启稳住身形,眼前还在一阵阵地发黑,她知道,身体似乎受不住了。
可她必须说,心底咂摸了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我不想骗你的。从来都,没打算骗你。”只是形势迫人,身不由己。
萧启还想再多说些话,眩晕感却伴随而至,只来得及吐出最要紧的那一句:“你若是生气,只管罚我便是,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只要你能开心。”只要你能开心,怎样都好,便是要了我的命,也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