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沛依照旧例处理完朝中琐事,就回了府,同萧石上课。
萧石志不在朝堂,没必要学一些更高深的东西,按理说这课也该上完了,但不论是夫子还是学生,都默契的忽略了这一点。
萧石的手背负在身后,学着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背诵昨日布置的文章,并发表自己的见解。身体晃动间,张云沛眼尖的瞥到一抹红色。
那是......
张云沛的目光转移了位置,一直注视着她的人自然也察觉到了,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自己身后。
萧石手足无措。
容初早就跟她讲过葵水相关的事宜,甚至早早的就为她准备好了物什,这不过是寻常的成长而已。
但是知道是一方面,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狼狈,萧石还是想找个洞钻进去。
她徒劳的拿手遮掩,一边结巴道:“夫子,别,别看了。”
张云沛这才晃过神来,拉着小孩去处理。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话:她长大了,你不必忍着了。
小孩长大成人,不是小孩儿了。
可是还没等她展开行动,萧石就离开了。
战乱这东西,如扑不灭的火,只要留下一点火星,便能死灰复燃。
萧石加入了征讨的队伍,张云沛从朝中回来,就只见到一封信,那字迹金钩铁划,龙飞凤舞。
她在信里说,夫子不愿接受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是个小孩,但她不是小孩,她想证明,她有保护夫子的能力。
几个时辰之前还琢磨着要不动声色地勾/引萧石的张云沛:“......”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往她张云沛多智近妖,却算不到不按常理出牌的萧石。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萧石的小算盘打的精的很。
——要有官职,要有银钱,要有能力保护夫子,才能够向她开口。
班师回朝当日,皇宫盛宴一直举办到晚上,有朝中同僚拉着张云沛说一些有的没的,萧石就只好一路跟随。
当晚,她翻了墙。
如果有选择她也不想的,只是不知道那女官哪儿来这么多话,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张云沛担心她安全,遂留她宿了一宿。
想着第一时间来见心上人的萧石:“......”有没有搞错?
张云沛才卸下衣衫步入浴桶,便听见门外有动静,然后黑了不少也高了不少的萧石就钻了进来。
坦诚相见。
萧石本来只是气她不想着见自己,所以直接推门而入,却没成想,能见到这幅美景。
她不是个小孩了,该懂的都懂,该会的......也都找容初问过了。
无比纠结的容初经历了如多年前一样的尴尬,却只能耐着性子,好生教导,只是多了一句叮嘱:“若有可能......你先试试在上头。”
阿启已经让她没眼看了,小的这个还有机会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