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活却无所谓,耸了下肩道:“养儿子就是用来出卖的,不然呢?”
苏园:“……”
哪来的变态,讲话居然比她还变态 。
“是永康矿场的崔主簿花钱雇我杀任大牛,具体经过我已经写在了供状里。”医不活从怀里掏出一张供状,将状纸叠成一条后,塞进绑纸包的绳子下,然后就把纸包丢向苏园。
苏园躲了一下,药包便打在了墙上,随后落地,里面有黑色颗粒状的东西散落一地。
接着这些黑颗粒都动起来,有几只已然振翅飞起,是飞虫!
白玉堂立刻抓住苏园,带她翻墙躲开了那些飞虫。
猪圈方向传来男声惨叫,听起来是胖男孩的声音。
街附近就有药铺,白玉堂立刻去买了硫磺粉来。居高将硫磺粉洒下之后,那些悉数吸附在胖男孩身上的飞虫都一个个滚落到地上不动了。较之它们之前从纸包里刚滚出来的大小形态相比,如今这些虫子的体型都变大了很多。跟蜱虫似得,喝饱了血肚子就会变大。
胖男孩已然气绝,脸和手臂等裸露的地方都被咬的稀烂,见了白骨。
医不活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苗疆的血肉虫,最爱啃食活人身上的血肉,遇硫磺即死。”
苏园看着猪圈里还在拱土的两头小肥猪,问白玉堂:“它们怎么没事?”
白玉堂默然。
苏园随即看向胖男孩的手掌,胳膊已见了白骨,但手掌沾泥的那部分却是完好的。
“看来这血肉虫可以用湿泥避开?”苏园揣测道。
白玉堂也觉得有这种可能。
“医不活对他儿子的态度很奇怪,虎毒还不食子呢,哪能这么残忍。他对这孩子并不上心,看似宠溺实则放任,不仅教坏他,还说出卖就出卖。”苏园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父亲,苏进敬都比不过他。
“是有些奇怪。”白玉堂甚至开始怀疑,当初他能成功杀他妻儿,是出于医不活的故意算计。
“这还真是一份儿供状。”
为防有毒,苏园用木棍拨弄开医不活留下的那张纸,上面写明了他在何时何地收到永康矿场崔主簿的多少财物,并表明他将这些钱物都存放在了鸡鸣巷的住处。这其中还有一封崔主簿写给他的信,催他尽快灭口任大牛。
任大牛胸口所种的那一记锥刀,据医不活的供状叙述,是胖男孩主动所为,因为觉得有趣儿。
至于这话的真假倒是没人知道了,因为胖男孩已经死了。
鉴于医不活此人狡诈,手段难测,探其鸡鸣巷住处,便十分小心翼翼。先以艾草等物烟熏驱虫,再查探是否有暗器机关,之后又放了两只活物进去探路,这才放心地让人进入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