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做没错。”苏园安慰俩妇人一声,便叫她们靠后,带人闯进马姓人家中。
屋内点着油灯,光线昏暗,但清楚可见四处凌乱的景象,倒地的桌椅,砸碎的陶罐……地中央有一小滩血迹,血迹断断续续延伸到里屋方向。
细听可闻里屋有虚弱的低哼声传出,听声音人像是快不行了一样。
苏园和衙役们立刻进了里屋,刚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男子横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苏园等正欲检查出事人是不是他的时候,听见低哼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衙役们立刻循声去瞧,皆被吓了一跳。
在这样的深夜,幽暗又略带几分光线的屋子里,一名穿着白亵衣的女子披头散发半躺在衣柜旁。她大半边脸都头发遮住了,但露出的部分都沾满了血,特别是嘴周围,血迹更重,胸口处的衣衫也有大片殷红的血迹。
苏园早见惯了这种场面,没像衙役们那样第一本能是害怕。她直接凑到女子面前,撩开她的头发查看她的情况,见她还能灵活地转着眼珠子看着自己,晓得人是活着的,脑子还算清醒。随即她就为她把脉,大概扫一眼她身上被殴打的情况。
苏园轻轻碰了一下女子腹部,便听她痛叫声加重。加之她身上并无伤口,嘴里吐出这么多血两量来,结合诊脉判断,应该是被殴打所致的胃出血。
苏园怕自己学艺不精,断症不够准确,叫人再去请大夫来。这地上凉寒,本就胃损伤严重,若再受寒便很难恢复。
苏园便搀扶女子起身,往床上看一眼。
衙役们这时从惊吓中回神,晓得这女子只是受伤才这番情状。想起床上还趟着个人,正想着是不是夫妻俩在家遭了贼,那男的已经被打晕了。
衙役们欲赶紧去检查男子之际,忽听床上传来男子的鼾声。
众衙役:“……”
原来这男子并不是晕厥了,竟是在睡大觉!
由此自然就想到:莫非是这男人混账,在打自家妻子?
那他这觉睡得可真够死的了,这么多人闯进他家里来,闹出的动静也不算小,竟然还死睡着没醒!
衙役拍了拍这男人的脸,男人翻个身竟还要睡。衙役便一边拍脸又一边大声叫他。
男人这才睁开眼,张口就骂:“你个贱妇——”
当看见眼前人是衙役的时候,男人愣了,停止了叫骂。他慌忙从床上滚下来,一脸发懵,但不敢耍脾气,很谦逊地问衙役们出了什么事。
苏园便在这时将妇人搀扶到床上。
“她可是你妻子?是你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