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山微微眯起眼睛:“但你还是没说你那天出去干什么了,为何要撒谎?为何到现在还被开封府扣押?”
陈侍郎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娶了一个这样的儿媳,有辱门风!”
“行了,我也不管你干什么了,你不愿说那就不说,收了这份儿休书,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有任何干系。”陈翠山说罢,就把休书递给苏喜。
苏喜红肿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但大家还是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目光里的怒火和悲愤。
陈翠山见苏喜不接休书,手一松,就把休书丢在了地上。
“你就这么轻易就休了我?亏我还以为你是最在乎我的,如我在乎你一般。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啊!你让孩子怎么办?”
“等你能生下再说。”陈翠山一脸淡漠地看了眼苏喜的肚子。
一个孩子而已,他这么年轻,以后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想和他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但不管他和几个女人生多少孩子,孩子的母亲都不能是罪犯。
所以苏喜怀着的那个孩子最好能胎死腹中,若是没有办法必须生下来,那他自然也有别的办法让这个孩子活不长。
苏喜再傻也听出了陈翠山话里的凉薄,再看他的表情和态度便知,这个孩子他纵然是生下来了,对方也不会想要的。
其实想想也是,他们若真在乎这个孩子,真的在乎她,又怎会在短短一日之后便弃她于不顾。
“你们居然这么对我,你们好黑的心!当时我嫁到你们家,带了多少陪嫁,我甚至愿意都拿出来填补到公中——”
苏喜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陈翠山发出了一声嗤笑。
陈翠山像是看个笑话一样打量苏喜。
苏喜不解他何意。
陈翠山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有着再明显不过的讽刺。
“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配上我?你可是商人女,身份卑贱,我娶你不过就是图你那点钱。”苏园帮忙翻译了陈翠山的表情里想要表达的话。
苏喜摇头,不停地摇头,“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不该是那样的人。她是因为看中了我写的诗,觉得我是才女。当初提亲的时候,他说是慕我的才名,才欲求娶我!”
“那把那首诗说来听听?”
苏喜嘴唇抖了抖,正欲说——
“够了!过去的事有什么好再提!”陈翠山一脸嫌弃不耐烦。
“看清楚他的脸,如果你那首诗带给他的是美好回忆,你提起此事的时候,他总该会有所动容,但你瞧瞧他现在的表情,满脸嫌恶。这只有一种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没看好你那首诗,甚至有些嫌弃,却只是违心地夸赞你罢了。”苏园依旧怕苏喜看不出来,给她免费做翻译。
“不——我不信——不可能!”苏喜直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