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些工匠辩不出来,纵然户部验收的官吏来了,也并未察觉黄金的异常,只是称重之后,确认黄金的重量没有问题,便入了国库。
这二十万两黄金在外人眼里,可能数额巨大,但是在钱监和常年管理国库的人眼里,就是平平常常的验收工作。加之大家都以为钱监管理严格,毕竟所有官吏工匠们在每日离开钱监的时候,都要脱衣检查,一根针都带不出去,故而没人想到这里会有人贪墨这么大数额的银两。
“那这一万两银子哪儿去了?这钱如今还在不在钱监?”户部尚书听说这案子后,简直目瞪口呆,没想到钱监内的铸钱东所闹出了丢一万两黄金这么大的娄子。
前几天包拯坚持要查账户部钱监的时候,他可是争辩得面红耳赤,骂包拯无证怀疑他们户部。这下子可是把他的脸丢尽了,臊得只想钻进老鼠洞里。
“金主事,你瞧瞧你掌管的钱监成什么样子?一万两黄金啊!”
金德才吓得屁滚尿流,“属下真的没想到怎么会出这种事,这、这也太大胆妄为了!属下在钱监做事一直兢兢业业,之前发现少几两银子的时候,属下还特意报官了开封府。”
“放屁,那几两银子算什么,这么大的纰漏你却是你一点苗头都没发现,还不是你失职!”户部尚书气得连斯文都不要了,直接开口骂金德才。
金德才连连赔罪,道歉是自己的疏忽,一定好生请罪。
“现在还不是追责的时候,首要该查的是这一万两不翼而飞的黄金,到底在哪儿?是否还能追回来?王水生的同伙是谁?杀他的凶手是否就是他的同伙?”包拯道。
“这事儿都发生一年多了,钱应该是运出去了。不然王水生也不会突然想辞工,要搬离东京城。”
户部尚书很不想这样推测,可是事实就是摆在这儿,他不这么说也不行。
现在首要的就是把王家人全都控制住,再次彻底搜查王家,一草一木皆不能放过,掘地三尺也要搜出藏匿的金子。
“钱监守备监察严格,所有外出人员皆要脱衣检查。除了‘谷道藏银’这种把戏外,里头地人根本没可能将钱带出去。我看这一万两黄金未必在外头,说不定还在钱监内。”展昭道出自己的推测。
“这却说不好,若是重熔做成细条状,就凭着‘谷道藏金’之法,几个人用一整年的时间,还真有可能带完了。”
公孙策道出另一种可能。
“谁会贪了钱之后,不想着把钱带出去?既然钱监已经有人用这法子藏银子,说不定之前还有其他人用这招,很可能做完事之后就辞工了。所以近这一年来,钱监辞工的人都有嫌疑,都要重新审查。”
“可若早就把金子带出去了,王水生为何现在才辞工?”苏园问。
展昭:“或许怕一起辞工引人怀疑,故而分散开来?”
“若是分批撤退,他们已经安全无虞了,并没人怀疑到他们身上。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杀王水生灭口,惹开封府注意?”白玉堂觉得这个疑点解释不清楚,案子的真相就难以水落石出。
“好乱啊,根本理不清!”户部尚书听得头大。他很是佩服包拯等这些专门查案的人,居然能从这些理不清的头绪中抓住真相,最终擒拿罪犯。
包拯当即分派人手,将展昭、苏园、白玉堂和王朝等人分成三队人马去调查。
“第一队,先查清那些辞工的工匠们,是否与丟金案有关。第二队,将这些工匠和王水生家中都搜查清楚,看是否藏匿了金子。第三队,排查出可能杀害王水生的嫌犯。”
展昭便让苏园先选,问她是不是想当第三队,去寻找嫌犯。因为按照他的想法,苏园这么聪明,查案这方面总是能够独占鳌头,应该会选择她最擅长的去表现自己。
苏园:“原来可以选的呀,那我选第一队。”
第一队的活儿最轻松,只需要明明白白审问那些辞工的工匠们就行了,不需要像第三队那样追查,也不需要像第二队那样出力。
王朝一听,马上道:“那我们选第二队,第三队真不是我能干的活儿。”
“今晨不是觉得自己破案思路很好么?”展昭立刻反问王朝。
王朝忙对展昭讪笑:“不过吹牛罢了,真到动脑的时候还得是展爷,还有白——”
“我选一队。”白玉堂道。
展昭:“???”
这人员分配好像有点不均呐。
第一队俩人,第二队王朝等四人,第三队就是他一个,但明明第三队才是最难的。
“做大哥的难免辛苦。”白玉堂淡淡补了一句。
正打算要求增援的展昭,到嘴边的话噎住了。
原来当大哥的责任这么重,那就扛起来!
展昭二话不说,立刻就带人去调查了。
苏园和白玉堂很快就审问完了近一年内,所有辞工回家的工匠们的情况。这些工匠们都一个共同的特点,真的很胆小。他们大多都是被闹鬼传闻吓得才辞工,有亲耳听见鬼叫,有见到鬼影,要么受惊过度,精神不好了,要么就直接吓出病了。除此之外,倒并无其它方面的疑点和异常。
苏园听过鬼叫了,倒很好奇那些目击过鬼影的工匠们,所见的鬼影长什么样。
因为这些工匠当时都过于恐慌,又都是夜里光线不明朗的时候见鬼,他们只记得那鬼是脸煞白,长着獠牙,披头散发,总之特别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