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有多久，从浴室里传来商玄的声音，“小镌，你帮我洗头发好吗？”
沈镌怔了一下。
“好。”
水流不停地从花洒上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在商玄赤/裸的脚边落下一个又一个水花。
水汽落在空中，在密闭的空间里蒸腾起来，浴室里弥漫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商玄的身体在浓郁的白雾之中若隐若现，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一个更为白皙的轮廓。
沈镌走进浴室，皮肤上瞬间就覆了一层潮湿的、湿漉漉的水汽。
商玄背对着他，声音都显得不清晰起来：“洗发水在这边。”
商玄的头发很长，打湿垂落的时候，能到后腰的位置。
他每天睡眠时间都在十个小时，从来没有脱发的烦恼，握在手心里，质感沉甸甸的。
沈镌用梳子将他的头发梳理好，落在后背上，然后打上洗发水，用手掌轻轻地摩挲。
又用水冲洗掉滑腻的泡沫。
这时沈镌的视线已经适应了浴室的模糊水雾，可以看清楚一些东西了。
水珠从商玄的发上滑落。
又沿着后脊一滴一滴落下。
沈镌不知道自己该闭上眼，还是移开视线。
……他不敢再把目光放在商玄的身上。
直到身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沈镌转身拿起篮子里宽大的白色浴袍，披到商玄的身上。
又把他湿漉漉的长发从浴袍里揽出来，披到身后。
商玄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白色的干发帽，把头发都塞进去，露出一张完整的、美丽的脸庞。
被水浸透过之后，他的五官似乎显得更加清晰了。
沈镌道：“等会儿把头发吹干，不要感冒。”
“知道啦。”商玄躺到床上，懒洋洋地说：“你去洗吧，我自己会吹的。”
商玄总是不爱吹头发，从小就这样，沈镌听了没说什么，转身去洗澡了。
他出来的时候，商玄果然没有自觉吹头发，头上还顶着那个白色的帽子。
沈镌已经习以为常，把商玄从被窝里捞出来，让他坐在床边上，给他吹干了头发。
他的长发格外柔滑，落在手里的触感像流水一样。
等沈镌也洗漱完，两个人都躺到床上，关上了灯。
商玄忽然支起身体看他：“我可以脱掉衣服吗？”
商玄睡觉不喜欢穿衣服，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商玄知道沈镌大概不会拒绝他，但是还是先开口询问了一下。
小镌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以前喜欢的是女生……或许并能不习惯面对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