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龚静怡正捂着肚子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确实很难受的模样,露在校服外的手背上隆起着大片的红疹。
盛槿书眉头蹙得很紧:“你榛子过敏吗?”
龚静怡“唔”一声,反问:“刚刚的蛋黄酥里面是有榛子吗?”
包装上只有品牌和生产日期,她不知道什么口味,觉得好吃就都吃进去了。
盛槿书点头。
龚静怡心里有底了:“老师,那我可能过敏了。我不能吃坚果的。”
她有点气短,问孟晚霁:“老师,我们班的医药箱里有抗过敏药吗?我吃片药就好了。”
以前过敏都是这样的。
孟晚霁不放心,伸手扶她:“去医务室看看。”
盛槿书也是这个想法。
她和孟晚霁一人一边,扶起龚静怡往教室外走。
龚静怡身上确实难受,便也没再挣扎,只说了一句“老师我自己能走”,老老实实地跟着她们下楼。
孟晚霁打电话向有电动车的老师借了辆车,让盛槿书载着龚静怡过去。
盛槿书下意识地想问“那你呢?”,随即反应到这件事的责任在自己,孟晚霁没有义务要跟着她去的。
她把话咽进了喉咙里,接过车钥匙,客客气气地说:“谢谢。”
孟晚霁点了下头,没说什么,转了个方向,从小路快走去医务室。
她不会开电动车,一辆电动车也载不了三个人。
冬日里,她走出一身薄汗,抵达医务室时,龚静怡已经吃过药,在挂水了。
盛槿书没在医务室里,孟晚霁回了黄宏升打来的询问电话,出门看见她站在走道尽头的窗户前发呆。
隐隐约约,她好像长吁了一口气。
孟晚霁攥了攥指头,克制再三,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盛槿书听见脚步声,转回了头。
久违的平静对视。
孟晚霁问她:“医生怎么说的?”其实刚刚在医务室里,她已经问过医生了。
盛槿书神色平常,看不出情绪地回:“医生说应该过敏了,吃完药红疹能退下去就没事。”
孟晚霁点头:“那就好。”
盛槿书没再说话,相顾无言,孟晚霁说:“那我先回去了,静怡这边好了,你给我发条信息。”
盛槿书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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