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霁呆坐桌前,哑声应:“初阳,我有点事,你一会儿再来可以吗?”
孟初阳不明所以,但也乖巧地应好,不再打扰。
孟晚霁的泪根本止不住,心情也根本没办法平复。她试图说服自己沈庭华说没事了,她是医生,说没事就一定是真的没事的;她和盛槿书已经分手了,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了。
可是做不到。
她根本做不到。
她打开搜索引擎搜索肺部原位癌的相关讯息,越搜越焦躁,就算所有的资料都显示确实几乎没有影响,她还是不能安心。
伤口怎么样?她真的还好吗?她那么娇气的人。
拳头握了又松,她抓起手机,最后还是霍然起身,打开门借了孟初阳的车,拒绝她的同行,自己独自驱车前往市第一医院。
从没觉得医院消毒水的气息这样刺鼻,也从没觉得电梯的下落这样迟缓。轿厢从八楼走到六楼居然走了十几秒,下到一楼不知道要等多久,孟晚霁等不及,张望到楼梯的入口,快步从侧边的楼梯往上疾跑。
气喘吁吁,她从四楼的楼梯门跨出,一眼就撞见对面走道上刚从电梯里被推出来,穿着病号服、抱着氧气袋、坐着轮椅的盛槿书。
她比她迟一秒看见她,带笑的神情顿时僵住,脸色苍白。
孟晚霁视野一瞬间模糊,胸口沉得像无法进气。她停顿两秒,转身就走。
“小霁……”盛槿书撑着轮椅就要站起来追。
沈庭华大惊:“你干嘛!别乱动啊!”
孟晚霁顿时慌张,停住脚步,半侧着身喝止:“你别动!”
声音沙哑而平静。
楼道门上的玻璃倒影里,晶莹的水痕却顺着孟晚霁的脸颊在簌簌下落。
盛槿书听她话,不敢动。
她心如刀绞,再没有了最初的交锋时的从容淡定,肆无忌惮。
孟晚霁隔着远远的距离问她:“还好吗?”
盛槿书涩声应:“还好。”
“大病理什么时候出?”
“一周后。”
“那你好好休息。”再没有更多的言语,她抬脚离开,消失在楼梯门里。
盛槿书久久地凝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咬牙垂下了头。
沈庭华推动轮椅,心有戚戚又帮不上她,宽慰她:“先好好养伤,出院了再好好解释。”
盛槿书低低地“嗯”了一声,问:“她怎么知道的?”
沈庭华把孟晚霁突如其来的电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