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原本就称不上好的小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连最近被顺治反复殷勤,已经微微有些游移的小心思,都重又坚定了起来。
齐大都非偶,更何况是皇帝呢?
她也是喝酒不吃花生米,才能醉到忘了这该死的阶级差异,差点儿春心萌动啊!
砰地一声紧紧关上心门,并加了十几把黄铜大锁。娜仁才礼貌而又疏离地对顺治福了一福:“是妾逾越了,还请万岁爷恕罪。”
啊?
顺治挠头,诚不明白皇后怎么突然又疏离了起来。
只讪讪笑道:“这,这哪里话?夫妻一体,朕的任何事,皇后都有过问的权利。便是朝堂之上,皇后若有雅言,朕也都洗耳恭听的!”
娜仁摇头:“皇上抬爱,妾却不能不守规矩,断不敢冒然干政。免得眼高手低,误了皇上英明不算,还贻害苍生。”
“皇后此言差矣!”顺治脸上一赧,颇有几分不自在地道:“以往,以往……”
“以往是朕浅薄,读书读坏了脑子。只记得那些个妖后妖妃乱政,以至国败家亡的反面典型。时时警惕,唯恐才打下来的大好河山转手又悉数断送了回去。”
“却忘了妖后妖妃虽有,但贤后亦从不缺。”
“到底后宫如何,外戚如何。不但取决后宫与外戚本身,更取决于当朝天子能力、手段与心性。”
“皇后不是凡俗女子,皇额娘更不是!是……是朕浅薄了,以至于做下许多肤浅愚昧之事。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只请皇后莫嫌弃朕,多多教朕才是。”
皇帝拱手,谦卑中带着满满真诚的样子。不忌惮自己曾犯过的错,也不忘时时表示痛改前非。
一度让娜仁觉得他跟正史野史上看过的帝王都不一样,也许……
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人家一直自称朕。
从没忘记自己是人间帝王啊!
跟她就不是平等独立的两个人,谈什么恋爱呢?还是收拾好心情,一直贤后到康熙年吧。
这般想着,娜仁赶紧侧身避过了他这一礼:“妾何德何能,能当皇上如此?唯愿大清繁荣昌盛,百姓幸福安康故。有甚浅见,便说与皇上。”
“采不采用,如何用,全靠皇上定夺?”
呃……
该说不说,皇后这态度还是有些疏离。衬得朕仿佛那剃头挑子,只一头热。
但她不再三缄其口,肯为社稷出力,心里……
也是有他这个夫婿的吧?
毕竟女子以夫为天,一生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夫婿与孩子。也,也许因着历史野史与他前头的表现故,皇后难免失望。但现在他改了啊,变好了啊!
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