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微笑,故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儿媳就是再信不过谁,也肯定信得过皇额娘。那,这事儿便交给您了。恕儿媳无礼,实在困得慌,先稍稍小憩一会子。”
“等精神精神,再跟皇额娘讨论小公主的名字,听您大功告成的喜讯啊!”
太后最喜欢娜仁坦率,从不跟她见外。
听到这话当然也不会挑理,还无限温柔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看她双眸微微阖上,还真一会子就睡到了黑甜乡。这才对惨遭甩锅,还傻愣愣站在那里的顺治轻轻摆了摆手。
示意他外间说话。
顺治:……
就生生吓得一个激灵。
毕竟每次皇额娘但凡露出这样严肃而又无奈的神情时,就预示着一段滔滔不绝的训斥或者规劝即将展开。
最怕她进入到这种苦口婆心模式的顺治:……
忍不住以心为纸,狠狠给小皇后记了一笔。等她出了月子的,必然让她百倍千倍地还回来。让她哭着说皇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怎么个小心眼的娜仁原还装睡,结果不消片刻却睡到鼾声四起。
待悠悠醒转时,房内竟已经掌了灯。
被她告了一状,合该被耳提面命至少十余日不能明目张胆过来的顺治却丝毫忌讳都没有,正眉眼含笑地坐在女儿的小床边看着她。
眉眼间温情满满。
娜仁皱眉,实打实诧异:“皇上您……”
“朕怎么还在?没被皇额娘狠训,没被耳提面命,勒令皇后满月前绝不允许朕踏进产房半步?”顺治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此时此刻,皇后心中可都充斥了这类问题?”
娜仁勇敢点头,无限期待地看着他。
讲道理,太后是古人。
封建迷信才是常规操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眼前这个还是她唯一的儿砸,更再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不应该……
如此听之任之,任由这货胡来啊!
已经从小皇后眉眼间看出她所有疑惑的顺治乐:“皇额娘苦口婆心,万般告诫。说是产房之地如何如何,告诫朕一定慎之再慎,不可莽撞。可朕一琢磨,产房那般凶险,朕不沾边也不能让皇后继续住不是?”
“虽然皇后好梦正酣,但朕实在等不及,又不忍心唤醒你。遂在你梦中,便被朕抱着完成了从产房回到咱们寝殿的过程。”
娜仁嘴角微抽,环顾了下四周。好嘛!她就说刚刚醒来觉得哪里不对,却原来是被这混账从产房又抱回了寝殿:“可,这,这……”
“这不妥当吧?”
虽然她连自己穿越货,嫁了个重生货这等稀奇古怪事都碰上。但娜仁骨子里,还是很有点唯物主义女青年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