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普通的诊所医生吗,怎么会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而太宰治又为什么会走上这样不同的一条道路?
海藤瞬有万千的疑问,他却不敢去问。
“森先生是老首领的专属私人医生,自然也是一名mafia。我十三岁的时候,他从水里捞到投海自杀的我,之后便引荐我加入了港口mafia。后来森先生用手术刀划开老首领的脖子,就让我在旁边看着,做他的见证人——”
首领宰的语气又轻又淡,就好像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之后的故事,你大概也能猜出来了吧?我是一个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的人,不仅是学习成绩,也包括……”
“mafia首领。”
就在此时,旁边的小女孩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选一。”
她仰头看向太宰治的眼神中有着极为幽深的恐惧,那是一种对下一秒要失去生命的绝望,以及不得不屈膝于仇人的憎恨。
小女孩咬着牙,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的轻微颤抖。
少年从桌上的粉丝长颈瓷瓶中抽出了一支红色的玫瑰,反手抽出tre折刀,轻微地开合后,他娴熟地为玫瑰削短了枝茎。
首领宰将那支玫瑰别在了他的胸口。
口袋一重,尚且带着玫瑰露水香气的折刀,就这么被放了进来。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从此以后,就是港口mafia的人了。”首领宰的声音还是那么不起波澜,但这一次,对小女孩说的话中却带着一丝恶趣味:“不过,千万千万记一件事——”
“不要背叛组织。”
身着白裙的小女孩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因为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有勇气去刺杀眼前的首领了。她已经完完全全地陷入到了心灵的恐惧之中,没有再一次直面这种恐惧的基本能力了。
就在黑衣人将小女孩从这里拖出去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芥川忽然没忍住道:“你看起来很眼熟。”
芥川回忆着当初见到的黑衣男人,将面前的首领宰与之反复比对,却总觉得像也不像。
被鲜血与痛苦覆盖的林间小道,黑得只能看见从树叶间漏下来的皎洁月光,受伤的自己并未看清黑衣男人的脸,只注意到了对方脸上的白色绷带,以及那一身漠然的气质。
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吗?
刚刚在餐桌上,那与他争抢同一片牛肉的少年,与现在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割裂的,就像是事物的正反两面,亮的向阳,暗的背阴。
连芥川都会犹豫,就更别说被这种反复痛苦折磨的海藤瞬了。
“邪王真眼君……”事到如今,海藤瞬还是愈加固执,用当年的称呼来叫着对方:“你如今还会寻找不可视的境界线吗?”
“不会了。”
首领宰随意地笑笑:“我要是死了,谁来支撑这么大一个组织呢?况且如今我还有未竟的心愿,如果能够把一切都安排好,那我便死不足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