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哈利?我们都清楚他是谁!”金妮嘴唇发白地质问道,显然回想起了几年前的经历,哈利不得不把对麦格教授的说法讲给她。
金妮沉默了片刻,道:“你的魔法缎带呢?还没缝到身上,是不是?衣服给我,我马上给你缝上。”
“多谢你,金妮,真的不用了——”
金妮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推拒,从床边的矮柜上翻出他的校袍要带走。
“罗恩来过了,”她在门口停下,对哈利补充道,“但是他受不了赫敏的冷眼,提前走了。”
“没关系。我明白。”哈利说。
金妮点点头,心烦意乱地离开了。
哈利叹了一口气,感到身心俱疲。
所有人都殚精竭虑地为他操心,只有他鲁莽任性得不可理喻。
就连伏地魔都为他的冲动行事快速做了掩护。
他就像个不懂事的儿童,累及周围的所有人寝食难安。
不管不顾地一味跑去想找伏地魔质问,丝毫没有考虑后果,也没有想过是否合理,毫无根据地就觉得他可能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算那是伏地魔……就算是他……也不该背负没有道理的罪过。
更何况……他真的只是因为担心那种虚无缥缈的犯罪可能吗?
不是。
他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可耻地明白它一点也不高尚。
它从看到冥想盆里的记忆开始就惦记着那些场景,一刻也不曾释怀。
狭隘、肤浅、自私得可怕。
他躺在床上,厌弃这样的自己。
当天晚上,他陷入沉痛的梦境里,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它们既危险又亲切,静静地注视着他。
哈利想要触摸,却感觉每一根骨头都沉重得动弹不得。
它们似乎主动靠过来了,却像稍纵即逝的光,眨眼又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伤疤的问题。金妮把魔法缎带缝在了校袍袖口,让他一勾手就能抓到。哈利既感动又惭愧,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这个曾经受到伏地魔魂器伤害的小妹妹。
“魁地奇选拔。”金妮笑着说,“今年你可是队长,哈利,打起精神来,我们都期盼着你大展身手呢。”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哈利的低落,赫敏每天看到他都更加地欲言又止,德拉科试图用学院挑衅激起他的斗志,就连罗恩都经常怀疑又动摇地看着他。哈利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但他还不想调整,有时候周围人的远离使他感到安宁,甚至能专注到福灵剂的配置上。
他不让自己去想为什么只有伏地魔没有任何反应。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他主动避开了伏地魔的视线,下课第一个冲出教室,手机锁在行李箱的层层衣物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