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却无言攫住了哈利的呼吸。
他听到四周无法抑制的吸气声,从刚才冰梯降临起就断断续续地,没有停下过。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压制着内心的惊涛骇浪,不敢高声谈论,仿佛害怕惊动了犹如神降的男人。
但有一个人例外。
齿边还残留着狼人血肉的黑犬发出呜呜地警告吠叫,光从声音就能听得出涌到喉咙口的杀意。
离得最近的哈利明确地看到汤姆脸上闪过一丝恼火,眼底尚未散尽的杀意再次铺展开来,扫向大黑狗的方向,手里的魔杖蠢蠢欲动。
不知哪里来的念头,哈利非常自然地伸手捧住他的脑袋,把脸转回来,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呜汪——唔……”
凶恶的犬吠声变了调,生生走弱下去。
最后一刻,哈利的唇被一根食指封住。原本打算攻击的手,半截转而来阻止一个吻。
汤姆垂眸看他的嘴唇,睫羽投下厚重的阴影,不知在想什么。
“在这之前……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在呼吸相闻的距离,他轻声细语,“……邓布利多死了。”
哈利反应了一秒,似乎没能立即消化这句话的含义,然后才是一丝痛苦浮现出来,目光颤动地凝视他。
“谁……你说——唔!”
就是现在。
汤姆果断地想,低头压住哈利的唇,手指改封为托,引导哈利的下颌转向更适合迎接入侵的角度,尽情享用久违的甘甜柔软。
近一个月以来,多少个日日夜夜,走在麻瓜的大街小巷,脑海里不时刮过狂风般的灵魂残影,挂坠盒被迫与邓布利多相处的记忆像蔓生的海藻般浮荡,想要驱除,却早已扎根于此。
——“假使……假使真的得到了永生,你想怎么使用那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时光呢,汤姆?”
邓布利多不厌其烦地用这样的提问骚扰挂坠盒,总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见缝插针,反反复复地询问,好像真的关心似的。
有一次,挂坠盒回答了,不胜其扰:“当然是想怎么用怎么用。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你就不必费心了。”
“……好。”邓布利多像是接受这个回答,并不认为是敷衍,“人老了,总是喜欢想东想西,算是找点乐子吧……我猜猜看,你肯定想……得到那种至高的权力,是不是?”
挂坠盒轻嗤一声,不置可否。汤姆知道自己内心的反问——谁不想呢?
他从来不相信邓布利多不会花精力维持自己的威望和权势,除了凤凰社那些被洗脑的蠢货们,他觉得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唔……那种权力,那种地位,我想,你会想办法一直维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