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捕司, 你且去跟陶门主多了解情况, 之后的事宜都由陶门主安排。”
“诺!”
元直退下后, 唐渊让宫人们也跟着退下, 本来端坐在一旁的赵慕言马上软下身子,斜斜地靠在了太师椅上,一手撑着头,姿态慵懒妩媚。
“咳咳咳咳…”
“父皇!”
唐奇上前把唐渊扶了扶,那明黄色的龙袍披在他瘦弱的身体上,竟是有着几分厚重之感,就仿佛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这龙袍赋予他的天命一样。
赵慕言没有走过去,而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不是她无情, 而是有些事情, 她不想多做让唐渊误会。
唐渊稳住气息后,道:“奇儿, 你先退下,朕有事儿要跟你赵姐姐说两句。”
“好, 父皇好好照顾龙体。”
唐奇看了赵慕言一眼,然后就离开了乾清宫,赵慕言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态,她看向唐渊,问道:“什么事儿?”
“你也看到了,朕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唐渊说完,赵慕言沉默,对于这个男人她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但是这种感情更多的是合作伙伴和心疼。
是的,她心疼这个男人,他并非最好的帝王之才,但是他却是个仁德之人,也是个君子,但偏生有一副病弱的身子,让一切的梦都扼杀在这脆弱的身子之中。
“你想我做什么?”
赵慕言问道,唐渊轻咳了几声,道:“朕想召见安上郎和赵丞相。”
安上郎是安沅的父亲,为官正直,行事清廉,是朝中的兵部上郎,也是唐渊得力的助手。
赵慕言没有说话,在朝堂之上,除了赵丞相和远在边关的林元帅,就数安上郎最为德高望重,唐渊召见这两个人的意图也昭然可见,他要立遗诏。
“若是朕……你要好好照看太子,也要把唐宗彦和他的余党给铲除。”
唐渊仿佛在说遗言一样,赵慕言看向那张苍白至极的俊脸,忽然觉得有些心酸,这个感觉她一点都不喜欢。
“真是任重道远啊…”
赵慕言依旧装作漫不经心,但是唐渊熟悉这个女人,他知道她已经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太子年少,很多事情,还需要你照看着,还有朝中…必须给他多培养一些势力。”
唐渊继续说着,而赵慕言安静地听着,这仿佛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是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界线。
“还有元直这件事,要时刻和陶门主联系,必须时刻观察着…”
唐渊说完,赵慕言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唐渊身边倾身半跪着。
“唐渊,再撑一会儿,或许你能亲眼看着那些豺狼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