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厌希居然看懂了手势的含义!意思为:到一边说。
宋晏其成功接收了手势暗语,趁两位导演闲聊之时,轻悄悄地退到了旁边。
苏厌希预感到有好戏上演,急忙放下吃完了的蛋糕纸杯,招呼着别允纵跟上:“老公别吃了,快快快,我们跟着看戏去!”
别允纵活像一只被主人牵出街遛遛,不顾扫街干正事儿,非要四处寻吃的贪吃大狗。苏厌希都喊他了,他还不愿放下手中的餐点,愣是拿着纸碟、咬着叉子,端了块份量不小的蛋糕跟了过去。
陈宋两人绕开工作人员,来到剧组大本营的后面。这边有个大空地,空地上停着剧组租用、现已圆满完成任务了的道具房车,还摆着十来好几个滚轮晾衣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做旧剧服。
平时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后场忙活的,但今天因为杀青后开庆祝餐会,工作人员们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去取景前区那边蹭吃忙活了。
陈宋两人找到这个僻静的地方后,面对面地站到两辆房车组成的阴影之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话。
纵希二人躲在大本营的后门边上,借晾衣架做遮挡。苏厌希在下,别允纵在上,两人以同样的姿势扒着门边,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偷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为防止被那俩小年轻发现,别允纵还举了一件长袍,将长袍挂到门框上,弄成像门帘一样的阻挡。
“那个……”宋晏其最先耐不住沉默,主动开口问,“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别允纵没什么听八卦的耐心,听没两句就忍不住跟老婆吐槽:“这氛围怎么怪怪的?不像是道歉,反倒像告白。”
苏厌希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骂他:“你安静点,仔细听!”
“嗯。”陈永言点头,终于开始正题,“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上次的戒指失窃事件,是我误会你了,很抱歉。”
宋晏其大概也料到了陈永言要说的是这个。他没表现出任何诧异或惊讶,只是语气中透出委屈和不满,颇有几分撒娇意味地反问陈永言。
“你知道你的怀疑有多么令我心寒吗?”
纵希二人屏息凝听,期待着陈永言的回答。恋爱和调情经验都丰富十足的他们,很清楚宋晏其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这就是一个调情的引子!遇到这种问题,不管是答“知道”还是“不知道”,都很容易能转成甜言蜜语的开场白!
不夸张地一说,苏厌希连答案都替陈永言预想好了。在他看来,宋晏其的主动、和宋晏其话里蕴含的撒娇成分,都是非常非常良好的讯号!
但苏厌希和别允纵都没想到,陈永言的答案偏偏是——
“我不想知道。”陈永言语气冷酷,宋晏其只是稍有要靠近的架势而已,他就已经小题大做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没有兴趣知道,请你不要告诉我。
“我道完歉了。为防止等会有工作人员进来造成误会,我先走一步。”
“你——!”宋晏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的道歉就这么简短、这么没有诚意?”
宋晏其说的,也正是苏厌希想问的。苏厌希心想这小师弟,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拿出诚意”来的,结果——?
就这?你的诚意就这?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那天我误会你了,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多说。”陈永言的态度依旧冷淡,“说实话,是因为厌希哥的劝说,我才决定要来‘道歉’的。如果不是他三番五次地和我讲道理,我应该不会想要跟你开这个口。”
别允纵眨巴眨巴眼,小声提醒老婆:“老婆,这姓陈的怎么把你供出来了?”
“因为苏厌希——?”不说苏厌希还好,一说苏厌希,宋晏其就有些怒不可遏,“小言,原来你连道歉都不是出自真心的,而是因为那个招人嫌的讨厌苏厌希?”
别允纵轻啧一声,继续打报告:“老婆,他骂你!”
苏厌希无心理会,向上伸手捂住臭狗的嘴巴:“别吵!”
陈永言也听不得宋晏其这样骂苏师兄,皱眉无语道:“差不多得了。我再说一次,是因为厌希哥说出于礼貌、出于客套,我才愿意站在这里和你说‘抱歉’的。没有厌希哥,我根本不会愿意搭理你。
“你为什么指望着我会对你真心道歉?在你拦截我的试戏名额之前,你想没想过真心、想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苏厌希听得额冒冷汗,松开捂住臭狗嘴巴的手,自己擦了一把额头。
他着实为陈永言的“低情商”感到忧愁:“陈永言可真有够实诚的,我都快搞不懂他是真·不会拐弯说话,还是故意要气宋晏其。”
明知道宋晏其不喜欢他、拿他当眼中钉,还一口一个“厌希哥如何如何”。仔细品品啊,这真的不是在拿他当靶子用吗?
别允纵听得更加迷糊,反问苏厌希:“老婆,他们到底在吵什么?我怎么越听这拌嘴儿,越觉得幼稚啊?”
“没有苏厌希,你根本不会愿意搭理我?”宋晏其着实是上火了,说起话来咬牙切齿的,“苏厌希在你心中的份量就这么重吗,嗯?”
苏厌希不介意被当靶子用——如果拿他当靶子,能让眼前这两小年轻改善关系,那拿吧拿吧,随意拿吧!他堂堂别家少夫人,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