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大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
如今是个人都会知道他们家是被人整了,但是那些证据……那些证据,明明都不该存在的证据,居然突然都被人找到,还有那个姓王的检察长……一开始发现苗头不对就找到他塞过去几千万,结果那个检察长就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就走开了,仿佛是看一个垃圾一样。
棠大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到底是谁要整他们……
这么邪门,太邪门了。
棠大猛地抬起头。
在棠老爷子还健康的时候,说过的话突然响起在耳边:
“那可是韩家人,韩家的人,可不好得罪,要想尽办法和他们搞好关系,你一定记住了啊……”
韩家人,韩琢那个丫头,不会吧,那件事不是已经过了吗?
不就是,找人搞一下老头捡回来的一个杂种,那姓韩的不是已经让他们病过一次了。
至于吗?人又没有死!至于这么搞死他们家吗!
棠大目眦欲裂,将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
“至于吗?”韩琢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笑了半天。
“我们韩家的人,从来没有什么至于不至于。不论是谁,敢对我家的人动心眼,不拿出来相同的代价,别人还以为我韩家虎落平阳了。”
韩琢在仔细地用指甲刀修指甲,手机放着外放,韩恭在对面认真地听。
“再说了,他家那些鸡鸣狗盗杀人越货的事,又不是我让他们干的。有些人自己脏得要死,被别人说出来就要杀人灭口,啧啧啧,真恶心。”
韩恭在对面轻笑了一声道:“那就还按原计划?”
韩琢唔了一声:“这样一说,恭叔,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们,不就是把他们干过的事公开了而已,棠家这群狗,只是没钱了而已,可都还活得好好的,这哪叫报仇呢?”
“小姐说的是。”韩恭的回答可以说是十分恭敬且宠溺了。
“嗯……算了,太恶心了下不去手,再说老爷子也不让我们杀人。”韩琢继续修指甲,把指甲修得圆润,一点点的毛边都看不到,又在自己的手背上挠了挠,十分满意:“跟王检察长打声招呼,棠家这波事影响太恶劣,不从重量刑,怕是没办法平民愤。”
“小姐放心,王检察长因为棠三害的那个人是他的一个老同学,现在恨他们恨得入骨,听说都是无期起步。还说要感谢您,等您回来要请您去家里。”
“行吧。”韩琢又跟韩恭交代了两句,挂掉电话。
又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最近的事,确认没有忘记什么,身后贴上来一个馨香绵软的身体,挂在她的脖子上,将身子直往她后背上蹭。
“震惊。”韩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