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米哈伊尔都没有否认他对太宰治的感情。停留在他躯壳中的这份遗物太过沉重,甚至都很难靠男人的意志力去改变什么。
那是不属于他的东西,源自于某个人遗留下来的情感,无时无刻都在诉说着对太宰治的爱意,同时也促使着他犯下罪孽。
所以米哈伊尔决定永远的离开。
彻底了解了对方的心中所想,潘多拉·亚克特表面上装作一副病弱的模样,死死扶住一旁的吊瓶架试图站起身来,语气极为笃定道:“但是你确实想过让太宰成为代替品。”
“我也说过了,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会离开的。”米哈伊尔神情稍显不悦,显然对于对方的过多纠缠很是不满。
他跟费奥多少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父子情义,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十多年来从未戳破过。如今双方的关系彻底明了,这位表面上温婉无比的单亲父亲,就连最后一层虚假的表象都不愿维持下去。
“如果说我要是一直未曾醒来,你又真的无法分清感情与现实,对太宰做了什么……”
然而双脚落地后便不断打着颤的青年,像是并没有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不愉快。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死磕到底,语句稍作停顿后追问出声,“你会怎么办?”
思及到这个设想中的未来,米哈伊尔的心跳乱了一拍,随即嗤笑着否认道:“别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他的手不经意间伸入外套口袋内,不断摩挲着那枚表面光滑无比的老戒指,眉眼间闪过一丝黯然。
被潘多拉饰演的费奥多尔尝试多次站起未果,最终只能让过于沉重的身体坐回病床上,分担一下全部施加在脚掌的压力,轻声解释着,“只是假设一下。”
他注视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背,静默等待着对方的回答。目光汇聚之处,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下依稀可见,就连最前端圆润的指甲也被妥善修剪过,不再像平时那般凹凸不平。
在他装作昏迷的这段时间,毫不知情的太宰治一直在尽心尽力照顾着他,没有任何怨言。
毕竟在那个孩子眼中,真正昏迷不醒的人是他的恋人费奥多尔。
米哈伊尔叹了口气,鞋底与地板相撞的声音在这片不大的室内回荡。秉承着两人之间本就没有多少的情谊,他来到了病床旁边,按下呼叫铃想要让医生来探查一下青年的情况。
毕竟对方昏迷了这么久,很难说身体不会出什么问题。
男人强行把明显透露出不情愿的费奥多尔按回病床上,不打算继续放任他瞎折腾,顺便随意回答着对方的问题,很是敷衍的通过言语稍作安抚。
“会出现这种状况除非你死了,那孩子又精神错乱将我当做了你的替身,不然是绝无可能的。”
闻言,潘多拉·亚克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表面上装作乖巧无比的模样,安分地缩回了病床上。
“是吗。”
他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呢喃着,那双紫红色的眼眸深处,晕染开来如墨般阴沉的浓雾。
“你要是突然死掉了,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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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剧情没有什么过多的波澜,时光飞速流逝。被牵扯入横滨爆炸案件中的两家人生活步入正轨,种植在各处的樱花也逐步进入了开放的季节。
织田作之助正式以新入职的体育教师身份进入帝光教学,家中的几个孩子也进入帝丹小学或是幼稚园,终于在龙头战争之后得到了踏入校园的机会。
另一边,正式进入演艺圈的太宰治不得不办理了休学,在将养父森先生气到三天没跟他说话的情况下,进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剧组。
然而青年毕竟是没有任何基础的新人,原本公司还想利用他东大医学部的噱头做宣传。却在青年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之后,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件事,只能惋惜的任由他安安静静发展。
关于这一点,知晓太宰治“真实身份”的经纪人青森先生功不可没。
身为太宰治的恋人,艰难从病床上爬起来的费奥多尔,同样因为身体缘故暂时办理了休学。即便身为战斗民族,腹部的枪伤加上爆炸所受到的冲击,还是令他的身体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至少在表面上,费奥多尔并没有因为恋人不听他劝阻进入演艺圈一事生气。好似他完全能理解太宰治的身不由己,对于那位幕后凶手的憎恶愈发浓厚。
青年认真进行了复健训练,让身体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到了勉强可以行动的程度。那之后的某天,他与自己的父亲米哈伊尔不知谈论什么到黑夜,第二天便乘坐了飞往莫斯科的飞机,暂且回到了他的故国。
他拨打了无数通电话,那之后又发送了不知多少封邮件,想要告知留在剧组中拍戏的恋人此事,得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回答。
似乎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因为太宰治的忙碌,许久未曾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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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太宰治戏份提早结束的某一天,一身黑西装打扮的他毫不吝啬地显露自己过于冰冷的气质,完美扮演的剧中如今尚且未能篡位的大反派。
剧中的他并不擅长体术,纯粹靠着谋略把敌人们耍得团团转。而在今天刚结束的戏份中,艺妓打扮的他与主角擦肩而过,留给对方的只有满屋死去的某组织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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