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离开根源世界这么久,津岛修治甚至从未提起过,这就显得有些异常了。
织田作之助沉吟半晌,回答说:“没机会见面,太宰工作很忙吧。”
“这倒也是。”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无赖派群聊里没有说过,他又没跟你单独小窗谈论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要像正常情侣那样避嫌吧。”
实话说,并不了解正常情侣相处模式是什么,织田作之助出声道:“是这样吗?”
并没人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相信,这个看似简单易懂的男人却能轻易克制脑力派。表面上看起来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事实究竟如何,连被称作魔人的费奥多尔都无法看透。
“只是猜测。”
青年轻笑着收回视线,一副认真分析的模样,“毕竟在有了恋人的情况下,单独跟另一个很有好感的单身男人谈论这些问题,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他算是体会到了,原作中太宰治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在lupin跟这个男人聊天。摒弃那些没必要的敌意后,自己也能感受到相似的什么。
“虽然我是不太在意,但那部分内容毕竟有悖于正常情侣的发展,跟织田先生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得到不赞成的目光,倒是可以理解这样的做法。”费奥多尔故作迟疑,没有丝毫良心的亲自揭自家恋人老底,紫红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戏谑之意。
关于津岛修治为什么不把这些事跟友人谈论,真正理由才不是所谓的避嫌,他不过是不想受到友人老父亲般关爱的目光罢了。
若是两人之间并非恋爱关系的事情暴露,话题难免会转移到自己与津岛修治究竟是何种状态上。再加上织田作之助那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指不定就成了两人互相走肾不走心,结果双双陷进去了这才勉强修成正果。
更糟糕一点,以津岛修治一方家长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就是自家孩子被骗炮十多年,骗到身心皆失。哪怕最终打出完美结局了,也免不了想要提起他耳朵唠叨一番。
这画面太美,他才不要。
“是么。”织田作之助闻言,并没有过多反应,连正常人这时该有的好奇心都没有。他不过是重新拿起筷子,准备继续解决吃了一半的便当,完全无视了费奥多尔略微僵住的表情。
俄裔青年眨眨眼,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鬓角略长的头发,轻笑道:“织田先生像是完全不在意呢,为什么?”
“太宰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那就不要追究好了。”求知欲并不怎么旺盛的红发男人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或许就是他这种态度,得以每次都超出太宰治这类人的预料。
“织田先生,你是真的很有趣。”
费奥多尔毫无征兆地笑出声来,与先前浮于表面的微笑不同,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有趣。
他背靠座椅,单手托腮,兀自解释着,“简单来说,就是确认了彼此的重要性,是否能突破我们对自己定义能拥有的情感。”
先是自己给自己定义什么是爱,并且按照这一准则竭尽所能去行动。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某些超出数据认知的东西早就存在于两人之间。
那大概就是爱。
“情侣吵架?”织田作之助犹豫半晌,尽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他不是很能理解费奥多尔在说些什么,就像以往大多数时候无法理解太宰治所谈论的内容一样,只是尽自己所能的当一个倾听者,并且在恰当的时候给出回应。
肤色苍白的青年沉吟着,将自己前段时间与津岛修治的状态带入这种形容,眉头微微蹙起,“算不上吵架,只不过是感叹一下,两个ai居然真的能理解感情为何物罢了。”
并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效果还挺不错。
“你和太宰越来越像了。”将空掉的饭盒收拾好,红发男人凝视着青年气质淡然的侧脸,简略总结着。
明明长相完全不一样,他却能从这个欧洲青年身上看到太宰治的影子。
“毕竟我们是同类,很正常。”
“那些敌意也不见了。”织田作之助继续补充道。
“原来你一直能感觉到。”费奥多尔耸了耸肩,语气不知是自嘲还是其他什么,“这也算是成果之一吧,不再进行无意义的表演后,我也不必为你跟他的关系感到紧张。”
先前的他不过是把自己限制在津岛修治恋人的身份中,认为自己应该在这方面吃醋,才无意识间做出了一系列针对性行为。
然而抛开一切浮于表面的假象,费奥多尔本质上并不会在意这些,也就不存在敌视织田作之助的问题了。
“想要调动某种情绪是很累的,非必要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青年歪了歪头,漫不经心的语调中隐约混杂了些许自得,“反正只要有我在,你跟他不可能产生超越友情以上的感情。”
“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完全可以理解此刻在讨论的内容,织田作之助补充说。
“这点我不会怀疑。”
或许从现在开始,平日里因为剧本缘故鲜少会碰面的两人,才能真正跨入朋友的行列。比不上无赖派之间来得深刻,却也能成为时不时约着喝一杯的关系。
直到两人之间再无话题可谈,距离列车行驶到站还有不少的距离,织田作之助这才反应过来,不久之前费奥多尔拜托他办的事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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