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幼崽在强行从母亲身边夺去,会让他的状况愈发恶化。只有等到太宰治意识恢复以后,才能从这种状况脱离。
这也是费奥多尔不打算对这个血缘关系上堪称自己孩子的青年做些什么的原因。
他撇过头去,趁着西格玛没能反应过来的间隙,再次投下一颗惊天巨雷,“他把太宰治也视为自己。”
“什么?”
拥有一头淡紫与白色相间头发的青年微微一愣。
他不是很能理解费奥多尔这句话的意思。
“这只是我根据那份模糊记忆的推测,对于潘多拉·亚克特而言,身为背负因果容器的太宰治并非是一个全新独立的生命体。两人之间有着我所不知道的联系,共情、共感,这些都有可能。”青年认真推测道,语气稍显沉重。
“正因为如此,将太宰视为自身一部分的他,才会下手如此毫无顾忌。又因为两者并非完全相同的人,太宰被他排除在外,才能在经历过这些之后被留有一线生机。”
他说过,那份记忆中太宰治的计划从来不会考虑自身安危。如果说潘多拉·亚克特与其完全相同的话,将太宰治的视为自己的他,会做出这些事并不奇怪。
需要牺牲的人只有“自己”,不会牵扯到任何无辜人士的最佳解决方式,这也跟那份记忆中的太宰治行为一致。
而两者毕竟已经分离,从另一方面而言并不能混为一谈,这或许也是潘多拉·亚克特给太宰治留有最后一丝余地的缘故。
接收信息过多,大脑一片混乱的西格玛木楞着双眼,干巴巴袒露自己的疑惑,“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可是这不自相矛盾吗?”
“所以他才会心软,回溯了那道伤口。”
“……”
若是放任太宰治的伤口继续在恶劣环境下恶化,虽然说他无法真正死亡,却也能被发炎化脓的伤口折腾个半死。
潘多拉却将伤口恢复到了刚刚缝合的时期,算是难得做一件好事。
“我不会因此手下留情。”费奥多尔的语气突兀僵硬,“无论他是多么可悲的人,也无法掩盖他对太宰犯下的罪行。”
哪怕他已经大致知道了对方的过往,也不会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之类的歪理选择饶恕。
那个人不值得。
“西格玛君。”
“是。”神情略显慌乱的青年回答着,语调中明晃晃透露出不安。
“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说清楚。”俄裔青年神情冷淡,那双能轻易将人心看透的眼眸与西格玛对视,“我并没有接纳你,会和你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也是因为你有被我利用的价值。”
被太过直白的话语噎到无话可说的西格玛:“……”
他知道这是事实,但是被这么明显的挑露,即便是自己也会感到心凉。
“对于太宰以外的人,我不会浪费多余的感情。但是这一次,需要拜托你一件事。”
费奥多尔像是根本不在意对方的表情如何,神情严肃,嘱托道:“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他。”
他有种预感,自己接下来会代替太宰治,卷入新一轮的风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