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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我身上溃散的本源力量,会缓慢汇聚成一个新的生命。随着他的成长,很快我就会彻底死去。”

至于这个新生命,就是他所谓的“儿子”,费奥多尔。

潘多拉不愿接受自己对所爱之人的最后一点念想死去,哪怕他在经历过短暂的清明后,发现米哈伊尔不过是一个顶着对方面容的陌生人,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与费奥多尔相像的地方,他还是不愿承认这一点。

哪怕溃散的本源力量重新汇聚而成的那个费奥多尔,都比他在疯狂之下创造出的米哈伊尔更像本尊,他也不会承认那种东西是费奥多尔。

就好像一旦承认了,他会失去最后一层遮羞布,明晃晃嘲讽着过往无数年可笑又可悲的徒劳。

“所以在那么多次轮回中,潘多拉才会趁着费奥多尔还小的时候将他抹杀,为的就是尽可能延续我的生命。当时一无所知的我,也因此将潘多拉视为仇人。”

米哈伊尔再次攥紧双拳,至今他还能回忆起当初在自己心里滋生的怒火,然而如今看来,这份情感也是同样的荒诞可笑。

过于沉默的气氛笼罩在这间不大的书房中,只有悬挂在墙壁的钟表指针转动声作为唯一的背景音,滴滴嗒嗒转动着,让房间不至于陷入一片死寂。“太宰先生的脸跟潘多拉完全一样……”神情复杂的西格玛缓缓开口。

“是。”

说到这种地步,他已经可以理解自己未曾参与过的很多事,就连当初导致太宰先生差点终身残疾的罪行,也有了合理的回答。

米哈伊尔把太宰先生当做了潘多拉,他的认知之所以会出错,恐怕也是潘多拉先生的缘故。

“更何况潘多拉不能直接与我有所接触,在这条世界线中,费奥多尔已经成功活到成年。如此一来,想要稳定我的存在,只能通过太宰来传递本源力量。”

这大概也是潘多拉·亚克特执意把太宰治往米哈伊尔身边推的原因。

西格玛茫然眨了眨眼,意识到太宰先生在潘多拉的推动下遭遇这些事,恐怕还隐藏着其他原因。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后询问道:“为什么不能直接接触?”

“这个接触,是指像我和太宰做的那种事。”

男人轻轻叩击着桌面,转过头来用那双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紫红色眼眸,与陡然脸红的西格玛对视。

“……”

头发凌乱的青年不自在地后退两步,捂住自己泛红的脸。

不再欺负这个真正年龄并没有太大的孩子,米哈伊尔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是推测,跟‘书’有关。”

“我并不清楚当时他是如何将‘书’一分为二的,想必那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垂眸沉思着,缓缓道出自己的猜测。

“潘多拉身为半个本源,而我又是已经走在灭亡过程中的另半个本源,二者若是有所接触,很难说已经被分开的力量会不会再次聚拢。后果可能会是我的彻底消亡,说不定连新生的费奥多尔也会就此消失。”

潘多拉·亚克特一定有着无法与自己接触的理由,不然以他的疯狂程度来看,哪怕明知自己是由他记忆塑造出的替代品,也会就此沉浸在其中,将身心全部奉上。

然而哪怕是他伪装成米哈伊尔妻子的时间,两人也从未有过更深的交流,反而将太宰治强行往他身边塞,甚至在一切结束后清除他们的记忆。

“原来如此。”西格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让话题回归到最初,“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说费奥多尔先生会被潘多拉杀死,是我的缘故?”

男人指尖绕着一缕尚未干透的头发,终于肯正面回答,“大概是因为,在‘书’中世界待了半年的你,让最初的费奥多尔在他身上短暂复活了吧,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身上携带的部分本源。”

“什么意思?”西格玛嘴角绷直,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又扯到了早已死去的人,“最初的费奥多尔先生不是已经死了吗?”

“只是短暂的出现而已,也可能是那个人的某些记忆碎片残留,没能被潘多拉发现吧。”

米哈伊尔耸了耸肩,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并不想细究。

“重塑这具身体之后,我也得到了这孩子的记忆,所以知道他的与你见面之后出现了某种异常。”

“他在最初的轮回记忆也有些许偏差,但这并不是重点。”男人主动止住话头,单手托腮,眼眸深处流转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只能说,费奥多尔在沙漠中与你见面的瞬间,得到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并且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那段记忆的主人公占据了主导。”

他毫无征兆地微笑起来,明明眼下的话题并不适合以这种表情谈论,米哈伊尔却没有任何改变的打算,在温暖的表现也无法掩盖内核最真实的恶劣。

“西格玛也很奇怪吧,明明是你母亲的恋人,那时的费奥多尔却对太宰治没有任何感情。”

“是最初的费奥多尔先生吗?”青年表情猛地苍白,失去了全部血色。

那潘多拉先生,岂不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恋人?

“我说过,潘多拉已经疯了。”就像是完全不认为这样悲哀的行径值得他去感慨,米哈伊尔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维持温婉的表象,“在一个冒牌货身上看见自己恋人的影子,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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