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国木田独步还想着照顾一下这个过于凄惨的同龄人,对方明明跟自己是相同的年纪,却已经被迫经历过了这么多。成为了两个超越者的玩物不说,还被迫生下一个孩子。
虽说那个孩子也是他的同僚,文职方面能力十分出众,是侦探社内唯一不会破坏他计划的成员。甚至偶尔还会向他请教,如何分配一天时间之类的,但是西格玛的母亲就是个只针对他的大混蛋。
这两年以来,最早的太宰治还意思意思伪装一下,带上名为温婉的面具,无时无刻展露出一个可怜母亲的气质。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曾经丢失的记忆缓慢恢复,太宰治的性格越来越接近他自称宫野治子的时候,所说的“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国木田独步的钢笔报废率这一年直线上升。
太宰治那个人,对自己的孩子毫不吝啬展示温柔的一面,侦探社给他的工作也会认真完成,与其他社员们的相处也极为正常。
唯独轮到国木田独步,他总是在一步步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在挨打的边缘大鹏展翅。
只可惜考虑到太宰治的身体并不好,还是一个已经生育过的“母亲”,站在弱势群体那一边。哪怕国木田独步被气到七窍生烟,钢笔掰断了一只又一只,也始终没法毫无顾忌的下手揍人。
毕竟太宰治真的太惨了,他现在看似精神正常,真实状况如何却不好说。更何况他的孩子还在旁边看着呢,西格玛是难得的良心社员,工作认真为人和善还听话,业务能力极强,这样的行动不利于社员之间的关系。
当着一个人的面揍他母亲,这事无论怎样说都太过分了。
原本跑到走廊吹风的津岛修治突然拉开侦探社大门,从门口探入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挥了挥手高声道:“啊,说起来我刚想起来一些事,有关敦君七十亿的悬赏。”
正陷入过去两年以来被气到不行回忆中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难以抑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怒意上涌,怒吼道:“你是牙膏吗,每一次非得紧要关头挤一挤才能吐出来!”
“国木田君好凶,我今天明明没有打乱你的计划,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青年撅起嘴,露出一脸过于不满地表情。
他伸出一只手点点自己的脑袋,扯着满嘴歪理辩驳道:“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就像是坏掉的电视机,出问题的时候你得拍一拍才能好,我的记忆也是如此。”
津岛修治缓缓吐出一口气,屏息颦眉,表现出十分头痛困扰的模样,正了正声色将话题掰回正轨。
“那个悬赏,好像是费佳搀了一脚来着。”
“魔人吗……”戴有眼镜的男人皱起眉头,“这倒不意外,毕竟是死屋之鼠,问题是现在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已经充分了解到魔人本该是怎样的角色后,国木田独步并不意外过往某些轮回对方的作为。
然而如今的世界中,死屋之鼠只有在几年以前偶尔出现过,低调的不可思议,近期更是彻底销声匿迹,再无任何活动的迹象。
这点信息也在异能特务科那里得到证实。真正属于太宰治恋人的费奥多尔,多年以前就一直以异能特务科成员的身份隐藏,彻底洗白自己履历,根本没有空闲折腾死屋之鼠,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多资金。
那么这次针对中岛敦的七十亿赏金,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我还没能想起来。”苦恼的表情在瞬间退去,津岛修治恢复往常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耸了耸肩膀,“说不定这次从温泉回来之后就能恢复差不多呢。”
毕竟他们的剧本即将迎来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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