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洛加。”匿于黑暗的幽灵漫不经心地开口:“抬起头来。”
波斯人顺从地抬起头。幽灵惨白的面具好似凭空浮在烛光后,他与黑暗交融,只留下一双黄金色的瞳孔闪着野兽一般的冰冷。
真是一种另类的艺术。”幽灵垂落的斗篷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头发麻的,“沙沙沙“声。
波斯人的脸上赫然是几道鲜红的爪痕。
是那些埃及人的神使,贝斯特②的侍从的杰作。
“被摧残的玫瑰,才有让人跓足的资格。被嫉妒刺伤的美杜莎,才会被口口相传。”他傲慢又残忍,是个冷酷的独/裁者。
“假如要成全美,那就得摧毁她。”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毒蛇般森冷,令人僵直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你知道后天该带什么来。”
达洛加恭敬地低下身:“是的,先生。”
没有任何回应,幽灵已循入黑暗。波斯人放下所有物品,再次乘船离开。
*
今天,他的剧院要挑选新的歌女,这此那些芭蕾舞女重要多了。如果想让他的剧本得到完美演绎,那么一个好的歌者是不可缺乏的灵魂。
更何况,他需要一面面具。
希望还来得及。因为那颗金苹果,他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他渐渐靠近练唱房,清灵悠远的歌声穿过黑暗,乘着风掠入他的耳中,让他的灵魂为之一颤。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
是夜莺栖于寒枝,展开了美丽的歌喉。
是森林里藏匿的精灵开始了咏叹。
他冷藏的心开始跳动,越来越快。
他找到了他的mask。
他激动地来到练唱室内的双面镜前。他听见了一个纯净的灵魂,迫不及待想要去窥视,去占有。
一双蓝绿的眼眸出现在镜面上。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
这是芙萝拉来到剧院第二天,她清点了她的财物。刚刚好两百法郎。这并不足支撑到她成年,更别提成年后的嫁妆。
父亲说过,没有嫁妆的姑娘是没有资格得到丈夫的怜爱。
父亲曾为她了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但都已被人夺去。拉法叶先生可以供养她到成年,但仅仅这事,已经让他和妻子蒂娜争吵,更遑论嫁妆。
芙萝拉不想为难好心的叔叔,她得自己赚取丰厚的嫁妆。她需要一份工作,但她没有任何特长,只学过一年的钢琴,和一些绘画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