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芙萝拉点点头。
“是什么?”约克问。
芙萝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听说过莉莉丝吗?”
“莉莉丝?是个女孩子吗?”约克露出迷茫的神色。
“不,应该是个神明。”芙萝拉判断道。
约克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是神明的话,我应该知道去找谁,我带你去吧,她住的地方很偏,你要跟紧我。”
芙萝拉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约克走。哪怕也许再也不会遇见那个人,但他的恩情一直在芙萝拉心中,她想要感谢的心不会变。
芙萝拉考虑了许久。埃里克身上最特别就是那半面惨白的面具。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下意识去扶那面面具,哪怕它没有一点要落下来的情况。面具好像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面具对他至关重要,送面具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芙萝拉绝对不会送他面具。
人不是平白无故要戴着面具生存的,面具意味着什么?掩藏、伤痛,逃避。她不能叫一个人在躲藏中生存,不愿意让一个人承担沉重的伤痛,更不想令一个人完全失去勇气,做一个无法面对困境的胆小鬼。
她不能送面具。
绝对不能。
芙萝拉记得埃里克说过信仰莉莉丝。
信仰?
是喜欢的意思吧。
芙萝拉没有信仰,只能猜测。
约克带她来的地方比埃里克带她去的地方还要破败。伯德医生的房子虽然破败,但好歹可以看出是房子。
而这里却是与巴黎的繁华完全相反的存在。假如把巴黎比作一棵树,歌剧院是巴黎繁茂的树冠,那这里就是深埋在土壤中腐败的树根。
这里没有房子,只有低低的篷帐,老鼠在这里招摇过世,也无人理会。面瘦饥黄的人们从脏乱的帐篷里探出头来,充满荒芜的目光落在芙萝拉的身上,让她僵直了身子。
那感觉就好像被一群拾荒的野狗盯上了,那种□□裸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可以把她的血肉撕碎分食。
芙萝拉连忙跟紧约克,约克依旧大步急走,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芙萝拉只好小跑起来。
“约克!”
“什么事?”约克满脸笑容地转过身来。
芙萝拉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她原本是想请约克走得慢一些,但看到约克笑容的那一刻,她有一种预感,他不会听她的。
不一样、不一样的。
这和埃里克的目光完全不一样,这不是能让她任性的眼神,不安的血液流经她的全身,冲激着她的大脑。
“那快点吧,就是前面那个帐篷了。”约克催促道。
芙萝拉强压下那股心悸,勉强加快了脚步。渐渐地,她就看见了,那顶帐篷,那项相比其他,格外整洁的帐篷,属于吉普赛女人的帐篷。
这就是约克要带她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