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是个任性又张扬的小姐,她看得出来,好脾气的拉法叶先生怕也是要被索尔莉不知轻重的行为而感到恼怒了,这会让索尔莉不好过。但卡洛塔小姐为此而高兴。
梅格和芙萝拉在一旁听了许久了,话至此,梅格忍不住上前一步:”能让我试试吗?拉法叶先生。”
拉法叶先生的动作顿了顿,金发女孩的眼中满是期盼,让他不忍拒绝。梅格无疑是下一代舞女中的佼佼者,但她太稚嫩,没有任何上台的经验,让她上台太冒险了。
“我会考虑的,梅格。”他低身安抚地摸了摸梅格的头,梅格顺从地点了点头。
拉法叶先生将目光转到了芙萝拉身上,面对孩子,他总是温柔的。他伸手为芙萝拉理好额前的碎发:“今天没有去卖花吗?萝拉。”
拉法叶先生很少叫芙萝拉的小名,这是他本人的习惯,也因为芙萝拉的父亲经常以小名称呼芙萝拉。拉法叶先生不希望芙萝拉因此难过。
这一回,只是希望能表达更亲昵些。毕竟他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工作。
芙萝拉卖花的事,拉法叶先生知道的时候,分外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充分地体会到侄女的难处。
当他提出每个月给予芙萝拉一定的零用时,芙萝拉拒绝了,表示希望依靠自己得到钱财。在吉里夫人的劝说下,拉法叶先生对此表示了赞同,但依旧不是很放心。
“今天我们打算休息一天,为卡洛塔小姐捧场。”芙萝拉乖乖地回答道:“要知道,《圣徒》在巴黎广受赞誉。
卡洛塔小姐正在为自己戴上那对黑珍珠耳坠,听到这话便转过头来,她只戴好了一只耳朵的,那只黑珍珠顺着长穗坠至耳下,没入她棕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格外吸睛。
芙萝拉看着那颗若隐若现的黑珍珠,只觉得好看得过分了。
卡洛塔小姐的脸上露出得意又骄傲的神色来:“你们做了正确的决定。”
拉法叶先生轻咳一声,面露焦色:“那就让吉里夫人给你们安排个地方看吧,我相信她会安排个好地方。“随后,他顿了顿,表明自己的情况:“我必须得走了,芙萝拉。”
芙萝拉点点头,将礼物盒交给拉法叶先生:“这是给您的。”
拉法叶先生微笑着接过礼物,承诺空闲时会带芙萝拉和梅格去划船。
等拉法叶先生走了,卡洛塔小姐才一边为自己戴上另一只黑珍珠耳坠,一边埋怨似的讲道:“拉法叶先生真是受人喜爱,不像自大无礼的红怜小姐,怕是没有小女孩会喜欢。”
“这是给您的礼物。”芙萝拉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卡洛塔小姐提供了一个月的玫瑰花,让两个小女孩发了笔小财,送份谢礼表示也是理所应当的。
梅格也准备了礼物,一并给了。
卡洛塔小姐收了礼,高兴地摇着扇子道:“我就知道,没有人比歌剧红伶更讨人欢喜了。”
那毫不谦虚的模样,让芙萝拉偷偷羡慕。她就没那个自信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总是怕东怕西的。
梅格却还惦记着这次的上台机会:“拉法叶先生倒底有没有同意让我上台?”
“别想了。”卡洛塔小姐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他说考虑考虑,就是拒绝的意思了。他只是不好意思明说,现在估计已经在物色那些预备的芭蕾舞女了。你毕竟年纪太小。”
梅格恹恹地应了声。
“没事的,总还有机会的。”芙萝拉安慰她。
梅格是个活泼的性格,不一会就将这些事抛之脑后,专心八卦了起来:“卡洛塔小姐,您一直都知道索尔莉小姐的事吗?”
梅格刚才听见了拉法叶先生与卡洛塔小姐的对话。对于索尔莉小姐,她的心情复杂,却又没办法不去关心。
“算不上知道,只是她的心思太明显,惺惺作态的样子,也就够哄哄你们。”卡洛塔小姐嗤笑一声,道:“她哪里高尚,只不过在抬高身价罢了。”
梅格听了,未免有些失落。
卡洛塔小姐见了,拿扇子掩住自己的脸,头一回反省自己说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不客气,只说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们还去找吉里夫人安排一下位子,她估计在第五号包厢那。”
吉里夫人还是五号包厢的领座员,她是剧院唯一兼两份工的人,或许单亲妈妈总会格外辛苦些。
吉里先生很早就去世了。
“好的,卡洛塔小姐。”卡洛塔小姐还是那么的不客气,芙萝拉却觉得更喜欢她了。
*
第五号包厢是歌剧院里最好的包厢,占据着最好的视角和音效,但它常常是空的,也曾有人想花重金包下向,却一一被拉法叶先生拒绝。但却常有人说听见第五号包厢有奇怪的声响。这种反常让人们对此议论纷纷,连第五号包厢的领座员吉里夫人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有人说,她是魔鬼的奴仆。
芙萝拉并不相信这些,剧院奇怪的传闻太多了,她并没有时间去理会,吉普赛女人,深夜的歌声足以让她烦心了。
“……所以,夫人,不行就是不行。“吉里夫人言辞凌厉地拒绝了那位贵族夫人的要求。
那位贵族夫人衣着浮夸艳丽,脖子上还挂着贵重的钻石项链,很是张扬:“我觉得你还是和经理商量一下,毕竟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