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答!”
“三。”芙萝拉注视着钟表转动的指针,数道。
“嘀答。”指针再次转动。
“二。”芙萝指下意识看了下镜子。
“嘀答。”
“一。”最后一个数字吐出,芙萝拉旋即起立,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篮子,深吸了口气,有点傻气地自言自语道:“要出门喽,芙萝拉,不然要来不及。”
反复几次后打气后,她才鼓起勇气走出了门。她实在太紧张了,只能这样缓解心情。她就这样一路自我打气出了门。
“芙萝拉,你是要出门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芙萝拉一跳,她这才注意到转角的莫尔,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篮子,后退一步,“是的。”
芙萝拉并不想让莫尔知道她去干什么,事实上她认为自已做的并不对。
做为一位有过淑女教育的小姐,她不应该私底下和年轻的绅士见面。
但她明知故犯。
他的孤独如此显然易见。
她只见过他两次,他却始终保持形影单只。
他的声音年轻,听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穿着华丽,应该出身富贵。像他这样的年轻绅士理应有更广阔的世界,却愿意陪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胡闹,不仅仅是因为良好的修养。
他的孤独深入骨髓。
而且,芙萝拉感觉得到,埃里克对其他人都有种莫名的排斥。
“对不起,我赶时间,能请你让让吗?”芙萝拉有意那么讲道。
莫尔一愣,让开了身子:”好,好的。”
芙萝拉点了点头,微笑着掠过他,出门去了。
芙萝拉并不知道埃里克说的那个湖在哪,她只能向剧院门口那些等待客人的车夫一一问去,被问到的人要么遗憾摇头,说明自己不知道那个地方,要么皱眉,质疑她在戏弄人。
“如果您是在戏弄我,不,您就是在戏弄我,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希波克里尼①这个地方!”那位脾气暴躁的车夫这么道。
他激烈的反应让芙萝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问了一个过分的问题。
但是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解救了她。
“不要以为你没听过,这个地方就不存在,这只能显露出你和老鼠一样浅薄的认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普通的车夫,他的帽檐压得很低,显得非常阴郁。
他低声道:“请跟我来吧,小姐。我知道那个地方在哪!”
芙萝拉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走了。他看上去很可疑,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事实上,芙萝拉一路都很紧张,时不时关注车外逐渐陌生的景色,试图记住一些路线,万一发生什么,方便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