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平生所学广泛:腹语,魔术、谱曲、写剧、歌唱、剑术等等。而催眠不过是他所学中小小的一部分,这里不是他最为精通,但他依旧可以凭借歌声短暂地控制一个人的心神。
他原本不想那么做的,如果一切按照他的想法来。
“芙萝拉,我的玫瑰。”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态度命令道:“要知道只我待你最真心。”
她的瞳孔焕散、毫无焦距、偶尔才会转上一轮,一片空白,茫然得不知所措。她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话。
他扯起唇角,低声道:“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都别有所图,都居心不良。”
她迟顿地眨了眼眼,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是的,亲爱的。”他收回手,望着她漂亮的眼眸,以一种甜腻过分的语调道:“你只相信我。”
“只相信埃里克。”她完全不能自主思考。
真美,这副完全被他掌控的样子。
他肆无忌惮地欣赏,渐渐地,却又不适了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遮住了芙萝拉空洞的双眼。
这不是她最美的样子。他想起巷间她月下灼灼的眸光,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
毫无疑问,这是有区别的。
他垂下眼眸,没了兴致,虚拥住她:“睡吧,我的玫瑰。”
他把自己的意念植入,只要之后持续的催眠,这个意念就会慢慢地潜移默化。
女孩落入他的怀中,随之轻轻的呼吸声响起。
*
芙萝拉醒来时,见到的就是吉里夫人严肃刻板的面孔。
“芙萝拉我一真以为你是个聪明乖巧的女孩。“吉里夫人的开头不太妙:“你怎么可以与一位形迹可疑的人擅自来往。”
吉里夫人缓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或许不爱听,但我是担心……”
“对不起。”芙萝拉脆生生的回答打断了她。
吉里夫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讶异。
芙萝拉坦然地看着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会注意的。但请您放心,埃里克先生是个好人。”
显然,芙萝拉没有刻意和大人对着干的坏毛病。
吉里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拥入怀:“你还小,你还不懂,萝拉。”
萝拉是芙萝拉的小名。
芙萝拉在她怀中眨了眨眼:“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之前我在坐船,埃里克唱了歌,然后……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
芙萝拉的记忆很模糊,但埃里克的歌声却一直在她脑中回响,似乎盘踞于她的灵魂之上。她隐约记得,她被歌声打动,称埃里克为导师。
“什么也不记得?”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疑不定。
“是的。”芙萝拉一头雾水,可等她再去细听时,吉里夫人却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