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收拾他!”
“叫他知道知道厉害!”
人们如是道,抚掌大笑。人心看上去,竟比地狱险恶,没有人在乎那个孩童,他们践踏他身为人的权利,把他当做性畜肆意取笑。
驯师在人们的欢呼声中越发得意忘形。为了取悦观众,他放弃鞭子,开始近身对他拳打脚踢,更意图在众人最兴奋的时候,取下孩童头上的麻袋。
当他妄乎所以时,死神已然贴近,所有的疏忽大意,都会成为要命毒药。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记得当他们反应过来时,驯师已倒在了稻草中,温热的血一点点淌到台下。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往外跑,尖叫声几平要掀开全巴黎的屋顶。
在一片混乱中,阿尔娃却逆流而上,捡起地上的钥匙。当铁笼“咔”地一声被她打开时,她平庸到黑白可概括的生命,终于开始鲜活地跳舞。
这是她的第一次叛逆。
她带着快意,看向笼中满身血色的少年,愉快地宣布:“你可以走了!”
她放出了恶魔之子。
*
“......他叫埃里克,是个无与伦比,心灵阴郁的天才。我把他藏在地下室两年,后来他消失了七年,回来就承包了巴黎歌剧院的建设工程,那时我正新寡,生活困难,他为了报答我,为我介绍了剧院的工作。我敬佩他,默默为他工作……”吉里夫人叹息道:”但天才和疯子,只有一隙之隔。”
“夫人,到了!”车夫适时地打断了她。
芙萝拉和吉里夫人下了车,车夫压低帽檐要了个合适的价。
芙萝拉侧过脸,对上车夫帽子下没着冷光的眼,竟觉得有些害怕。
这种感觉……她好像被毒蛇盯上了。
但她再看,却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吉里夫人的名字是我编的。
第55章敌手
很快,芙萝拉就不去想那个车夫了。今天的剧院比平日里要热闹了些,一进门,芙萝拉就感觉到了,但不知怎么,她一走近了,人们便噤了声。
但即便是如此,芙萝拉还是听清楚了人们口中不断提及一个人名“卡洛塔”。
还未来得及让她问些什么,两位新经理拥着一个衣着浮夸华丽的女人走了过来,女人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指甲,听着两位功于口舌的商人的吹捧。
当她看见芙萝拉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扶了扶有些歪的帽子。她端着姿态,抬着架子走来。
两位经理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可爱的黑玫瑰,过分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嘿,我们可爱的拉法叶小姐,您刚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