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奇!西瓦特!你们不是想要彭格列戒指吗?”
这一路走来没有看见任何人,连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可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从刚刚看见轰然倒地的大门时便没有停止过。
穿过保龄球室两人一路走到了六道骸常住的那个大厅,十年前这里就是库洛姆和犬他们的根据地,他每次来送便当也是在这里。
老旧的木门上落满了灰尘,纲吉推开门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发现门把手上并没有灰。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他便连忙后退一步挡在库洛姆身前压出门外,就在同时一个银晃晃的东西从他的小腹前划过直直地□□了敞开的木门上。
两人惊魂未定,屋里漆黑一片,沢田纲吉低头只见门上插着一柄三叉戟头。
“kufufufu,没想到你身手还不错嘛,黑手党boss。”
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漠和嘲讽,一个小小的人从黑影中走出来用力拔下了门上的三叉戟。
沢田纲吉蓦地瞪大了眼睛,库洛姆更是惊呼出声。
如果不是那标志的笑声沢田纲吉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上午还在通风管道里嘲讽他的六道骸。
小骸的右眼又一次从眼眶中脱离,张合着露出空洞洞的眼眶,脸上的血迹早就干涸留下一道道凹凸不平的条纹,脖子被系上了一个铁环后面还连接着锁链,那个铁环勒的十分紧,脖子上的皮肤已经露出了红痕。
小骸又变回了沢田纲吉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天知道为了治好他身上的伤自己费了多少力气,小骸又吃了多少苦!可现在这一切又都前功尽弃了!
“怎么样?对你雾守的样子还满意吗?”
夕阳顺着落地窗照进来,沢田纲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西瓦特,他的手中正牵着那根锁链。
“西瓦特!”就算是享誉仁慈之名的彭格列十代目此时也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因愤怒而燃起的死气之炎瞬间包裹住全身。
“从那个沙发上滚下来,西瓦特!”
“bo……boss……?”库洛姆攥着三叉戟,她看见那个向来温柔冷静的boss眼中失去了清明,那份怒火中带着刺骨的杀意,那不是她所认识的沢田纲吉,她的boss绝不会散发出没有温度的火焰。
西瓦特面容一冷,“你在说什么,彭格列?现在的立场是你来请求我做这场交易。”
然而对面的人早就愤怒的失去了理智,“我再说一遍,从那个沙发上滚下来,西瓦特!”
在沢田纲吉继承彭格列之前,他来过黑曜乐园很多次,虽然大部分时间看到的是库洛姆,但也有几次会看到骸,如果是骸的话每次便会在那个沙发上或是坐着或是躺着,心情好时会嘲讽他两句,心情不好时压根当他是空气。
久而久之,那个沙发似乎成了六道骸的专属,即便他不在库洛姆和犬他们也不会坐上去。所以曾有过一段时间骸很好奇为什么自己能一眼就认出附身在库洛姆身上的他。
“冷静下来!纲!”reborn的声音忽然从耳机中传来。
“你叫我怎么冷静!”手中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盯着西瓦特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reborn没想到纲吉会为了六道骸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虽然彭格列十代目向来很护短,但在六道骸变成小骸后这种感情好像有些过了。
reborn沉默了一会又道,“即便让小骸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也没关系吗?”
就像一桶从头灌下的冰水,沢田纲吉瞬间清醒了大半,转头只见小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那目光和看着任何黑手党没什么区别。
沢田纲吉冷静下来看向西瓦特,“你对骸做了什么?”
西瓦特摊开手,“做了什么呢?谁知道呢?”
“你!”
“纲,西瓦特历代首领都是中规中矩的术士,而且格斗很差。”
“所以他才会对费奇那么言听计从?”沢田纲吉看着带着四台莫斯卡走进来的费奇,对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
“哈哈哈,什么叫言听计从?把我们boss说的那么难听,我们这叫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费奇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匣子,“彭格列,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分外熟悉啊?”
沢田纲吉一愣只觉身后突然飘来一阵杀气,他连忙跳开一只三叉戟擦着他的腿□□了地板。
西瓦特阴笑着,“去吧,骸,杀了彭格列十代目!”
小骸拔起三叉戟又一次冲了过去,沢田纲吉从没想过那个六道骸也会有被人控制意识的一天,小骸的攻击在他眼里真的不算什么,没有死气之炎甚至没有六道轮回之眼,那攻击就跟一个普通的6岁孩子没什么区别,但是西瓦特那边就很难办了。
沢田纲吉一边躲闪着一边分神看向沙发那边,西瓦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四台莫斯卡挡在他面前五指上黑洞洞的枪口一刻不停地跟着自己。
沢田纲吉望向门口,库洛姆点了点头悄然握紧了三叉戟。
“别想耍花样彭格列,”西瓦特的声音顿时响起,“我跟六道骸订下了精神操控的契约,让我好心告诉你吧!在精神操纵的状态下如果这层联系被强制断开会对被操纵者的精神造成极大的伤害,如果是一般的术士顶多元气大伤,但如果对象是个6岁的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