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艘船载着giotto离开岸边,在海面上余下一道余波。我又想起了那排写在地上的字,如果当时我答应了,那今天坐上那艘船的也会有我吗?
我留在了彭格列,遭受着留下来的人的白眼,在他们眼里一世待我不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背叛,savino也不会顺利登上宝座。
“斯佩多!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你个背叛者!”家族会议上,一个被我几次讥讽终于暴怒的部长吼了起来。
“nufufufu……”我直接化出武器指着他的喉咙,“你没有立场说我,而且,你是想说追随savino是背叛吗?不知你追从的到底是哪位王?”
他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只看了savino一眼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savino一手托腮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守护者也个个都像是杀人机器,他们巴不得有人违逆savino的意思好让他们活动筋骨。
这就是savino的彭格列。那些在你面前推三阻四的下属在savino手下只有活着和死亡两条路可选。
savino的彭格列就像一只不知足的老虎,在最短的时间就用暴力、制裁统治了半个西西里岛。
那些曾被你保护过的村落被迫插上了彭格列的旗帜,那些你曾接济过的孩子因生活所迫加入了黑手党,那些你曾对他们说过保重的士兵在savino的扩展之路上前仆后继地死在了战场上。彭格列院子也砌上了地砖,当年你写下的那排字如今已盖在了一块块石砖下面,你那份尘封的心意,再也不会有人看到。
我变了,跟在savino身旁,寡言少语,他想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反倒是savino有时会跟我说上几句话,经常会提起你。
他说,你能够安然无恙地退出黑手党是因为彭格列还在。
对,他说的没错。
因为彭格列还在,所以不会有任何人去找你的麻烦,所以我要留在这里做这个靶子。
跟在savino身边五年,我们都看开了,我一次次在战场上铩羽而归,带着满身的血气,麻木的踏过无数尸体。
我想我已经毫无遗憾了,而我们之间的世界早在当初你坐着游轮离开意大利时就已错开,背道而驰了五年,面目全非。
☆、第六十三弹挽歌
在savino身边的第七个年头,已经统治了整个西西里岛的彭格列终于受到了来自北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威胁,他们觉得继续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变成彭格列的腹中餐。
这场关乎整个意大利黑手党主导权的拉锯战很快就打响了。
这日我被通知到办公室去等savino分配任务,艾琳娜和海诺死后我就没有再安排副手,在彭格列独来独往也习惯了。
我到办公室时savino还没到,办公室还是当年那间,样子却变了很多,再也没了当年俭朴的样子,桌椅一律镶着金色的花边,奢华至极。
我站到桌前就看见了一封信,想不注意真是太难了,那封信就放在办公桌的正中央,白色带着红色花纹的信封,上面流利地写着一个意大利文——giotto。
那样熟悉的字体又让我想起了曾写在窗外的字,我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可以拿到那封信,可一双腿却好像已经迈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