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忙给德安候见礼,直接求情道:“父亲,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几板子下去万一把哥哥打坏了怎么办。”
“你这哥哥半点好样不学,回来就跟人出去逛花楼整日跟人吃酒,结账的人都跑到家来了,我德安候府脸都被他丢光了!”
德安候心里对这唯一的儿子寄予重望,沉清嘉摆阔苏家的小将军早就出仕,颇得圣上青睐,如果不是他苦心经营林府传承几代的爵位怕早就降为伯爵了。
为了栽培嫡子,特意将他送出京城前往白露洞书院就学,眼看就要多年苦读眼看就要下场科举,却闹了这么一件事,若是有心人知道免不得要参上一本,治家不严,家风不正的罪名,到时候榜上有名也终究难得圣心……
多年心血几欲毁于一旦越想心中怒火越是滔天,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寒声道:“给我狠狠打!谁也不许手下留情,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林华白只咬着牙,脸色苍白地硬挺着,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妹妹没来求情,她避着自己好一阵了。
血迹不断蔓延,铁锈味越发浓重起来,德安候也有些紧张了,这孽子是真的要看自己打死他吗?
妙善很少闻到这样浓重的气息,看着染成血红色的和飘荡的血腥味,当下再忍不住侧头弯腰呕了出来。
她本就是出家人,在庵堂里日常饮食清淡至极,如今到了府里勉强能用些味道不重的荤食,但终究受不了浓重气味。
德安候眼看女儿吐了,当下便给自己找了个绝好的梯子下:“看在你妹妹于心不忍,受不了你血腥模糊的样子,今日就饶过你,之后你给我好好在家专心温书备考!”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带你去的烟花柳肆。”
这话还未说完,吃了十几板子的林华白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老太太拄着拐杖看到这场景当时就心疼地给了德安候几杖。
“你这孽障,家里只这么一个嫡子,好好地被你打成这样,我可怜的孙儿啊~”满是怜惜地连忙叫人抬了林华白进去,让一同来的府医看伤。
府医小心地检查过伤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还好下手的人知轻重,林华白只是伤了皮肉,筋骨内脏并无事,小心地处理好伤后立马写了药方着人去抓。
德安候看似不担心还是跟着老太太待在景宣堂,看到府医开了方子去抓药才又冷哼一声:“母亲,你就惯着他吧,如今四大世家除去尹兄无子,苏家和沉家的小辈出挑得很,咱家就指望他,如今他成日在外跟人厮混我如何不气?”
老太太瞪了一眼:“哼,我看华白挺好,如今他大了,你老拘着他读书那个儿郎受得了,沉世子日常跟人出去跑马冰嬉呢,偏你将他看得与犯人一样。”
妙善老神在在听着老夫人的抱怨,谁料话头竟牵到了她身上。
“妙妙,如今你父亲更宠你些,你的话他更听得进去些,以后遇事多劝劝他。”
妙善当下不自在地应声,德安候也有些尴尬神色偏了头不去看女儿。。
看着心思不正的德安候,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精芒,这戏自己再添点火就烧得更旺了。
都是德安候府里太脏了,断送了她的青春年华,也害死了她的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