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费执延晚起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那个露着小肚皮,小脑袋还搁在费执延身上呼呼大睡的小崽子。
昨天下午糯糯睡得太久,导致他晚上睡觉时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床上像个钟表似的,三百六十度的自由旋转着。
费执延提着他的后勃颈,说了好几遍的睡觉,都没能让糯糯乖乖去睡。
偏偏糯糯还睁着懵懂无辜的眼睛,一脸单纯的看着费执延,将费执延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中。
相处了几天,小家伙没了最初的那种惶恐害怕,有了足够安全感后,开始在费执延的底线上疯狂的踩来踩去。
可费执延还就挺吃他这套,一旦糯糯奶声奶气的喊爸爸,趴在他怀里亲昵的贴贴,费执延就会不自觉的心软。
这小东西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克星,费执延不禁揉着头想。
低头看见用一只小手拽着自己的衣服、趴在自己身上小小一团的糯糯,费执延叹了口气,放轻了动作,将小家伙重新摆正姿势,放在枕头上睡觉。
睡着的糯糯乖巧的不可思议,浓密纤长的睫毛投出一排小小的阴影,平日里总是咧开的小嘴此刻微微抿着,偶尔还要发出啵唧声。
怕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了,费执延看了会儿还在睡梦中的糯糯,原本眸中的冷意倒是散了不少。
洗漱完毕,费执延穿好正装下楼准备去工作时,看见了走廊另一边的卧室中走出来的费洛。
费洛应该也是刚起来,头上浅色的小卷毛微微翘着,大眼睛比平常来的要更无神,似乎还没有彻底从梦中清醒。
费洛穿着蓝色的睡衣,看到费执延,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才开口问好:
父亲。
费执延点了点头,本不欲多说什么的,但想到卧室里还在睡觉的糯糯,就停下来嘱咐了两句:
你等会儿去屋里看看糯糯,不要让他从床上滚下来。
费洛听到这句话,眼睛闪过了一丝神采,轻轻点了下头:好的。
费执延嗯了声,刚要抬脚走,忽的看到费洛身上脱了丝的衣服,凝了下眉。
你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费洛没想到父亲会突然问这个,怔愣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上年?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毕竟费洛不怎么关心这些,他平日用来发呆的时间,都要比关注衣食住行来得多。
费执延听到这里,不禁点了点抽痛的额头。
对于这几个养子,费执延在钱财物质上并不苛责,而且可以说是十分大方宽容。
不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卡,费执延还雇了助理定期给他们打生活费。
毕竟钱财对费执延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但费洛偏偏就能活的如此艰难,衣服下摆脱出的丝,估计抽出来能拽散大半件睡衣。
可能自己对费洛这个养子确实有些不上心,费执延想了想,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