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这条小人鱼竟然有点傻傻呆呆的。
连自己对他的厌恶都觉查不出来, 还一心屁颠颠的跟在自己身后跑。
洗完澡,费寒换了一身便服, 湿透的发丝还在往下滴着水, 但他也没管, 就这样径直走了出来。
结果一出浴室的门,他就看到了顶着自己的衣服、在里面挣扎着的糯糯。
糯糯坐在地上,刚刚被摔痛的小屁股都顾不上管,哼哧哼哧的爬来爬去,想从这个衣服里钻出来。
但是都过去了十几分钟,糯糯累的呼呼喘着气,都没能从这个衣服里爬出来,反而累的一脑门的汗。
从费寒的视角来看,糯糯就像个扑腾着的小虫子,毫无目的方向,傻兮兮的钻来钻去,不仅没能钻出来,反而还把衣服往自己身上缠得更紧了。
父亲怎么就会同意留下这么条小傻鱼?
费寒疑惑的冷着脸,直接提领起来这个小白团子,连人带衣服,一同送出了自己的卧室外。
还没从黑暗的环境中走出来,身子就突然腾空,糯糯晃了晃小腿,疑惑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高的地板。
不过在家里能这么提领着糯糯人只有费寒,以前还有费执延,不过这段时间费执延已经很少这样拎着糯糯的后脖颈了。
于是糯糯看着地下不断变换的场景,求救晃了晃自己还在衣服里的小脑袋:哥哥,我粗不来呀!
费寒听见糯糯的话,太阳穴的青筋都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将人放在了门口,拿掉了他快缠成麻花的白大褂。
重见光明的糯糯哇了一声,看到哥哥,忙不迭的想要扑上去。
但走到一步远的地方,就被费寒用指头抵住了小脑门。
出去,不准跟进来。
费寒语调都没什么起伏,冷的能让人打一哆嗦。
若是换个其他人,怕是都要在他冰凉的视线中仓皇逃离了。
可谁让他对面的人是糯糯呢,他完全没察觉到哥哥对自己的不喜,小短腿迈的可起劲,想要扑到哥哥的腿上。
傻傻的在原地走了一小会儿,糯糯才呀的一声,迷茫的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着看向费寒。
哥哥?
尽管想自欺欺人,但费寒也不得不承认,在糯糯软和无害的眼神中,自己并没有办法去讨厌他。
如果是个大人,这种眼神就只会让费寒觉得对方智商低,但糯糯不过一个才两岁多的孩子,费寒就只能沉默着让步。
收回自己的手指,在糯糯期待着亮光的视线中,费寒微微偏开了头。
回你自己的房间,我还有事要做。
费寒的手按在门把上,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有点凶。
糯糯实在累的不行,小腿一软就坐在了衣服上,仰着小脸看着哥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