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房间内的声音全然消失了。
第一个看到三日月后背的鹤丸正在说着话,余光不经意一瞥,声音便戛然而止。其他几刃见状,纷纷朝着他看的方向望去,亦是陷入沉默。
深色的图腾浓重而鲜活,像是将付丧神劲瘦的腰半环包起来,从这上面,他们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属于那个男人的、令人厌恶的混沌灵力。而更让他们觉得触目惊心的是三日月腰间青紫的握印,以及,平日掩盖在手套之下、一直没有被他们发现过的勒出的红痕。
“……那是什么?”
鹤丸喃喃,目光复杂而难以言喻。
身旁的几刃没有回应他——在大广间的那次,除了鹤丸、加州清光,还有被特意挡在后面的今剑,所有刃都看到了男人折辱三日月的场景。
而现在,男人终于死了,印记却依然存在。
这样的回忆,三日月殿不会再想提起……
穿好浴衣的三日月听到了鹤丸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向自己腰后随意看了一眼,回过头道:“没什么,不小心留下的东西罢了。”
男人死后,“名”在他的体内,造成了这样难以消退的迹象。
三日月的语气太过轻松,在鹤丸听来却无比刺耳。
雪白的付丧神沉默了几秒,直冲冲地朝三日月走过去,直到近在咫尺,才停下了脚步。
“什么叫‘没什么’!?”
鹤丸望进那双浮着弦月的眼中,发觉在他眼中找不到任何掩饰的迹象,顿时怒从中来,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砸到他身后的墙上。
“只是一点小伤……不用放在心上。”三日月将腰带系好,轻轻笑了笑,“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呢,快些出去吧。”
看着三日月云淡风轻似的面容,鹤丸的心一点点下沉。他从未想到过,三日月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如果他一开始就成功了呢?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曾经的三日月不会死,现在的也不会……承受这一切。
想到这里,鹤丸的呼吸愈发急促,掌心被指甲掐出红印。
三日月离开了房间,几刃看鹤丸面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鹤丸殿……你还好吗?”
鹤丸低着头,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神情,直到半晌过后,他缓缓抬起头来,金色的眸子暗沉,“告诉我……三日月显现之后发生的一切。”
……
温泉的活动进行得还算顺利——如果不管快要结束时才到场的鹤丸几刃、半途喝醉被大哥搀走的次郎、聊着聊着就抱成一团呜咽的短刀们。